每个地方的海景不尽相同,在海南,高耸的椰子树伫立在海边,成群结队的人玩着沙滩,围着彩色游泳圈进入水浪,到了傍晚,强日照会生成极为璀璨的夕阳,为一切事物披上只有赤道附近才有的光辉。
厦门一带的传统渔村则会多出一副生灵的景色,潮湿渔网里跳动的海鱼,成群结队的鹬鸟飞来,时而落在桅杆休憩,时而振翅跃空,和当地渔民和谐共处。
而此处,四周均无建筑,游艇停在辽阔的海域,他们什么都看不到。
风渐渐静下来,船身不再那么摇晃,太阳也开始变得炙热。
陶权泡到一半的时候霍湘不见了,等了一会儿没听到动静,从浴缸爬出来去船舱找。
直到发现霍湘在下边卧室洗澡,又迅速原路折返,跳回浴缸,生怕被霍湘发现。
片刻后擦着头发回来,脱下腰上的浴巾丢到浴缸旁,示意陶权可以出浴缸了。
陶权抬眼,发觉霍湘什么都没穿,悻悻起身背对霍湘,擦干身上的水珠。
“不来晒日光浴么?”正要穿衣服时听到霍湘问。
一转身,霍湘赤条条坐在露天沙发上,浑身被柠檬黄的日光包裹。
陶权吸了一口气,丢掉浴巾,阔步走去。
两人闭眼并排躺靠,胸膛残余的水珠叫太阳照出晶光,再很快蒸发,躯体变得干燥。
这种感觉很新奇,没有蒸桑拿那么酷热,也没有平时晒太阳那么没劲儿,身上每一寸皮肤都暖洋洋的,困意很快就席卷上头。
“你有没有发现一件事。”霍湘问。
陶权半睁眼,看着霍湘朦胧的身体,“什么?”
霍湘:“从那晚跳江后,你完全不让我离开你的视线。”
陶权沉吟片刻,“瞎说,没有吧!”
霍湘:“那晚我要去日料店,还有我半夜醒来尿尿你也非要跟着。”
细想还真是,自打跳桥之后,他一见不到霍湘就心慌,陶权自己都没意识到,“……在一起不就是这样嘛!”
霍湘好像笑了,没听清,“我是不是没给够你安全感?”
“啊……”
霍湘:“我以为来了大连会好点,结果你还是跳个礁石都要问我可以不可以,我记得你以前来龙井找我可是招呼都不打的。”
这话讲得相当调侃,陶权不耐揶揄,直起身,坦诚道:“我……我也不知道咋回事。”
霍湘没动,眼睫紧闭,享受着高温太阳。
“这样啊……”
对于好不容易得到的东西,人们难免过于珍惜,可他霍湘又不是什么宝贵的物件,不值得他陶权这么紧张,而且这样发展下去迟早会变成患得患失,不能让这件事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