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大学毕业那年,她迷上了霍湘,在万人现场,她看见狂风把霍湘的长发吹成了电影里丧失理智的反派魔头,全场都笑了。
霍湘整理了几次,还是没办法把头发恢复成正常的样子,他索性彻底把头发搅乱,对大家说:平时我刚睡醒也这样,不过我其实挺喜欢自己这种原始的样子的。
现在想想,这番话也没什么魔力,甚至有点莫名其妙,但就是让当时的自己接受了不到一米六的身高。
小小只也很可爱啊,梳了羊毛卷就是软妹,况且她嗓门很大,也不会显得很好欺负。
“你他妈聊什么呢!!!”
所以理所应当地,她听到葡萄说陶权和霍湘被拍到接吻时,毫无保留地发出最原始的怒吼,周遭路人被吓得要不是愣在原地就是加快步子。
人群里的牵手,日光下的拥吻,斑马线中的残影。
无数张照片犹如劈开门窗的血斧,无情降临在草莓冰的世界。
她很快就找到这两个脑残所在的安检口。
周围围满了各种路人,令人心生厌烦的相机声时起彼伏。
草莓冰推开身旁不知好歹的几个人,钻到最前面,用双眼亲自印证了葡萄的话。
在她前面,霍湘攥着陶权的手,迈着她再熟悉不过的步伐——像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人,每个肢体动作都透露着极强的目的性。
“霍湘!!!”她震声叫喊。
所有人登时望向她,像中了石化的魔法,一动不动,包括正准备进安检口的两个畜生。
陶权回头看向她,眼神跟毕业演出那晚如出一辙,要是她拍下来发群里,芋泥估计要说呜呜呜这就是狗狗眼,再扩句就是怎么那么可怜,好像我家萨摩耶做错事了跑来认错,下一秒就会嘤嘤求饶。
但这个傻卵连狗都不如,怎么可能求饶?
草莓冰颤抖着往前走去,眉头深锁,所有人为她让出一条路。
她回忆起那年摘星计划开幕,葡萄敷着面膜从浴室走出来,一边抱怨怎么还在下雨!不是已经夏天了吗?!一边问她今年你要押谁啊,看我家焦烁咋样,可可爱爱,超有脑袋。
她快进到焦烁的初舞台,却不小心手滑往前多拉了几分钟。
然后听到了陶权的歌声——以她十分怀念的音色。
换句话说,最开始的陶权对她来说,只是霍湘的代替品。
草莓冰站在两人身前,眼色已寂。
她听不到周围的人在讲什么,好像回到了平时参加的粉丝见面会,印有陶权照片的背景墙亮得刺眼,而陶权问她今天怎么没烫羊毛卷。
果茶的桑葚香气十分馥郁,萦绕在这一小片区域,但远不如草莓冰释放出来的怒火强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