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寒峰冷漠评价:“薛济,你话太多了。”
被唤作薛济的那位笑吟吟往老板椅上一坐,椅子因为突如其来的重量稍微往后溜了半寸,正好让人伸直大长腿,皮鞋尖轻轻碰了下褚寒峰的脚,毫不留情戳破道:“怎么,觉得我冒犯了你那异父异母的弟弟,不高兴了?”
褚寒峰扫他一眼,没答。
“还是不喜欢跟人聊起他?”薛济笑问,“说起来,你就这么讨厌你这有名无实的弟弟?都被人欺负成这样了,还冷眼旁观呢?”
“当初怂恿我收购公司的时候,我还以为你是想替余征祥照顾他宝贝儿子,结果没想到是来看笑话的……”薛济摸了摸下巴,“啧,如今余征祥资金回笼困难,正为了那一块破地发愁,你倒好,不帮忙也就算了,还落井下石,忒不是人。”
“你到底是讨厌余征祥,还是讨厌余征祥的儿子啊?”
在对方说得口干舌燥,端起咖啡杯的空档,褚寒峰终于舍得施舍零星几个字的回答:“都差不多。”
薛济:“嗯?”
薛济一口没喝到,又立马放下杯子,好奇道:“对了,你昨晚上去夜店了?”
褚寒峰的脸色更冷。
薛济问:“你不是去见你爷爷了么?”
薛济打开话匣子就没完没了:“听说老爷子寿宴好大的排场,不瞒你说,我也想坐坐那辆某旗l5,插旗的那种。”
“走了,”褚寒峰插话,“还有事。”
“这就走了?”薛济起身送客,若有所思的目光在褚寒峰的脸上打了个圈,“你还没跟我说,那档综艺究竟接还是不接啊?你给我句准话,我也能帮你弟弟早做安排不是?”
“闭上你的嘴。”
褚寒峰脚步不停,头也不回拉开门:“我跟他没这种关系。”
“也是,以前那小子每回打电话喊你哥哥,我都觉得是在喊情哥哥,”薛济注视着褚寒峰的背影,慢条斯理道,“亏你还藏着掖着不许人瞧,学人家金屋藏娇不成?”
不等话音落下,门“哐”的一声关紧。
褚寒峰走进总裁办的专用电梯,毫无缘由想起昨晚裴家那小子跟上来,好言好语说要向褚家赔礼道歉,道出来的人名他压根不认识也记不清。
不知道是褚世华的哪个私生子,在外头狐假虎威猖狂的很。
“我要晓得他是褚家的人,肯定不会跟人因为一点小事就打起来,不就是一顿酒钱挂个账的事,请了也是请了,”裴彦小心翼翼说,“可我这会场还得开,经不起闹,能不能看在小丞的份上替我说说好话,我已经愁得好几天没睡着觉了。”
褚寒峰的脸色骤然更冷。
裴彦连忙改口:“而且余丞也跟我讲了,他保证不会再缠着您,惹您不高兴了。”
褚寒峰忽然凉凉一瞥:“我看倒不像失眠的样子。”
毕竟最近还认识了几个俊男靓女,自己不够,还要介绍给别人。
裴彦:“?”
裴彦也没想通自己究竟是那句话惹恼了面前这位大佛,忙接话:“也就还过得去,您大人有大量……”
“我不是乌龟王八蛋吗?”
褚寒峰语气平淡,可听起来却像是带着刺:“你惹了谁找谁去,关我什么事?”
“你说的果然没错!”电话另一端传来裴彦义愤填膺的嗓音,“褚寒峰他没有心!”
说好的清风明月呢?
都是假的!
“你自己喝醉了跟人起冲突,关褚寒峰什么事?”余丞实话实说,“我觉得褚寒峰讲得挺有道理啊。”
早先裴彦说起在自家夜场惹了褚家的人,余丞就觉得这事找褚寒峰不靠谱。
褚寒峰从来不爱管闲事,更别提裴彦还拉上了他余丞,这不是在褚寒峰面前找不痛快么?
“你看你,口口声声说不喜欢褚寒峰了,胳膊肘还不是往外拐,”裴彦痛心疾首回,“你这个感情骗子!”
余丞开了免提,随手点开通讯录,随口道:“你也该收收你的脾气了,这次就当买个教训。”
裴彦一时间没懂余丞怎么好意思说这种话,毕竟论起脾气大,余丞能骑在他脑袋顶上。
没来得及吐槽,又听余丞说:“你跟我急没用,虽然不太好解释,但褚家我确实高攀不上,就连跟褚寒峰的关系也谈不上好。”
毕竟宋非晚的身份敏感,当年余征祥跟人在一起都只是地下恋而已,后来同宋非晚掰了就再没有来往,余征祥甚至连这个名字都不准在他面前提。
更别说褚家背景非同一般。
除了一个褚寒峰,他确实不认识什么褚家的人。
余丞一边说着,瞧着空荡荡的客厅冷不丁有些眼眶发酸。
宋非晚对于余征祥来说就像是一个过客,分手之后,那人是真的把所有精力都放在了工作上。
只可惜……
余征祥辛辛苦苦经营了半辈子的事业,最后或许真的会如大厦倾塌,骤然倒下。
可公司资不抵债的情况并非是一夜之间突然出现,所有一切恐怕早有征兆……
他自己是个小炮灰,余征祥对于主角团来说,就更是炮灰中的炮灰了。
在原书中仅有零星几句,每一个字的存在都是为了让别人知道他余丞究竟有多惨。
按照该有的剧情,后期余征祥惹上官司,身体也每况愈下,最后余征祥的病逝成了压倒他的最后一根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