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中的法杖,被暗灰色的气流笼罩,那只紧握法杖的手,覆盖着许多白色的银丝,相互交缠。他如同从杀场走出的魔人,光是眼神就能杀死百万人。
曲白似乎也受了伤,腹部那滩浓厚的血液,浸透白色袈裟,但和魁比起来,魁的情况显然不太妙。
完全没想过和尚会变成这番模样,果然修炼虽艰难,可堕落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他发展到这一步,我已经没办法再整他,更别说借助他来躲觞无狱,指不定不死在觞无狱手上先死在他手上。
于是乎我立即改变注意,很认真地对小黄人说:“好!我跟你走!”
魁有点搞不清楚状况,明明刚才还纠结不情愿,现在怎么莫名就改变想法?
和尚离我越来越近,我懒得扯理由,急忙说:“没时间解释了!”
魁便也不再管那么多乱七八糟的理由,一只手卷起我,将我夹在他的手臂腋下,踩在一块石头上,猛地向高出跳跃。
那块石头瞬间四分五裂,巨风笼罩。已奔到半空的魁察觉到背后的动静,猛地转身,狠决的视线盯着前方,单手划过一弯弧度,数万道风刃散播开,与曲白打下的白光相撞,擦出金光闪烁的火花。
曲白的身影埋没在武力相撞的金光中,但很快,他便从数万道风刃中突破而出。尽管锐利的刃尖划破他的肩膀,手臂,他却没有半丝迟疑,竭尽全力追逐。
落后的风刃被他布下的白光成功解决,曲白举起法杖,暗灰色的气流提前一步追逐上魁的速度,这场空中的奔跑和追逐,更像是猫捉老鼠的游戏,被追到者只有死路一条。
两束宛如流星的光芒自暗黑的苍穹间划过,后边的白光几乎差点就要赶上前边的金色光束,可每次总是差一点点。
曲白对追逐游戏失去耐心,暗灰色的气流几乎是立刻缠绕住魁的脚,他连头也不回,侧身,张开的五指对准曲白的胸口,爆发出的橙黄色球团飞出,打在和尚身上。与此同时,缠绕脚环的暗灰气流消失,曲白被暂时困在球团里,魁获得更多逃离的机会。
尽管这样的做法有点狼狈,不过为了带走小鬼,面子什么的暂且不用管它。
我头晕,在空中飞来飞去,他们还不停息地打斗,小黄人夹着我,晃得我都快吐了,这感觉不太好受。
可恶的是小黄人在紧急关头还笑得出来,我板着脸:“你还笑!”
魁禁不住扬唇:“第一次逃亡的感受还不错。”
毕竟有小鬼在,就像是他们要去浪迹天涯,目前的危险完全算不了什么。
我想骂人:“有病吧你!被追上就死定了!”
死秃驴会如何想我,明明昨天还死皮赖脸地粘着他,今天就灰溜溜地跟别人跑了,还是毫无防备的那种。不过转念再想想,反正死秃驴嫌我烦,我走掉他估计还会拍手叫好,他本来就巴不得我离开。
安慰过自己,罪恶感好像就没那么强烈,我拽着小黄人腰间的衣服,胸口还残留曲白那掌的余痛,再加上一番折腾,身体的不适又加上几分。
后边的曲白,视线紧锁在魁夹在腰间的孩童身上,一种背叛的错觉油然而生。他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失落,他很少有这样的感觉,仿佛有哪块地方被掏空,空无前例的悸动,他大概是有点习惯孩童耍赖的嘴脸。
突然出现怎么也甩不掉的牛皮糖,又突然要离开的空落感,那孩子当他曲白是什么?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未免太随便了点!
说什么,他也不会放过那个喜欢耍赖的牛皮糖,不听话的孩子必须得到教训!
我正处于头晕目眩的状态,脚上被缠绕了什么不明物体,紧接着身体便脱离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