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杀害纪林的幕后指使是左丞相,还是他明知凶手却当做不知,还百般阻挠时未卿查明真相,这些时仁杰都再也掩藏不住了。
祁遇詹也没想到,时未卿苦寻多年的真相就在这么机缘巧合的情况下被揭开了。
苏然还在额头抵着地虔诚地乞求,祁遇詹视线看向他瘦弱却挺直的脊背。
这么近的距离,他似乎感受到了他的不甘和执着,对任何线索也不会放弃,哪怕只有一丁点希望,就如同时未卿这些年所经历的一般。
“起来吧,苏然。”祁遇詹俯身伸手扶起来苏然,此时他的目光落在苏然还年轻的面容,然而他的眼睛看的却不是他,祁遇詹似乎在透过他看着另外一个人,“我已经知道了,我告诉你当年真相。”
不想暴露出时未卿的隐私,祁遇詹隐下当年案件具体情况以及他的存在,将事情从头到尾给苏然讲了一遍。
这些日子苏然心里一直绷着一根弦,乍然知晓真相后心神放松下来,大喜大悲,大起大落,又加上连日奔波,最后晕了过去。
他倒地时把房内另外三人吓了一跳,封单明通晓医理,看过后说了缘由,凌非何总算放下心唤人带了下去,而后又嘱咐一些细节,才回到座位上。
苏然的事情已经算解决,看着他被抬出去,祁遇詹已然归心似箭,他想快一点见到时未卿。
没管凌非何和封单明反应,快速地又提了一遍账册可能被藏的位置就对着两人告辞了。
看着祁遇詹离开时显得匆忙急切的步伐,凌非何和封单明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了然,以他们的聪明猜得出,祁遇詹对提到的那个案件在故意隐藏。
不过他们懂得尊重别人的隐私,只要不妨碍查案和扳倒时仁杰,他们不会特意打探。
封单明在凌非何收回视线后,继续看着他,“既然找到了漕粮账册,事不宜迟,我今晚便带人去看看。”
凌非何顿了一下,放下手里的茶盏,眉头微皱,“你伤没好……”
他也知道账册重要,又有些担心封单明,语气显得犹豫起来。
那伤是左丞相家奴所为,这还是祁遇詹提前提醒让封单明有了防备,才没受重伤。
祁遇詹也是突然想起,书里封单明和左丞相家奴第一次交手受了重伤,差点忘了这件事,他赶紧让人送消息,紧赶慢赶好在赶在封单明与家奴交手之前送到了消息。
而祁遇詹为什么这么重视,是因为封单明那次受伤就一直没怎么养好,在杀了原身之后旧伤复发,被时仁杰看准时机利用,他抓了凌非何威胁封单明,就是因为伤差一步被时仁杰翻盘,好在应天的救兵及时赶到了,才没让时仁杰成功。
“已经快好了。”封单明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说着就解开衣扣,露出胸口包扎的伤口给凌非何看,“不信你看。”
凌非何先是看了一眼,骤然想起他现在的性别,立刻又转回了眼睛,经此之后也算放了心。
他想了想,随心道:“小心为上。”
封单明没发现他的不自然,心思都放在了这句关心上,咧嘴笑了一声,“放心,不会出事。”
*
祁遇詹回去时时未卿已经睡醒了。
从方头领口中得知祁遇詹的去向,时未卿醒了之后,就在榻上看书等人回来,听到门外的响动,他放下书穿上鞋就要出去看看。
祁遇詹步子迈的大走得又急,他推开门时时未卿只穿好了一只鞋子。
“夫君。”
时未卿坐在榻边,直起身看见是他,唤了一声后就没了动作。
祁遇詹走过去,在他眉心亲了亲,蹲下身帮他穿好了另一只鞋子,“有没有哪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