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t\t\t。
水荔扬昏睡了几天,才浑浑噩噩地醒过来,也不再发烧。他不主动讲话,也不想吃东西,就只是往窗外看,或者低头发呆,一天里有大部分时间都在自己坐着。
洛钦也跟着一起睡不着,半夜会因噩梦折磨和身边人细微的动静而惊醒,他之前一路上心心念念想见到水荔扬,却不是现在这样沉默、人偶一般没有生气的水荔扬,令他一眼看不到希望。
白无泺和程清尧那边,大概也确定了车里烧焦的尸体十有八九就是年雨。而失踪的猎鹰,到现在都没有消息。
许佑刚也来过几次,站在客厅里没有进屋,很担忧地问洛钦:“怎么样?醒过来之后哭过了吗?”
洛钦坐在沙发上,看着紧闭的卧室门,也很茫然:“就只掉了几滴眼泪,没有闹,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许佑刚叹息:“这可不好啊,没放开了哭才不对劲,只能你多看着点儿他,我见过太多这种受了大刺激之后不怎么哭,突然有一天撑不住才精神崩溃的例子。”
洛钦心里也清楚,所以根本就不敢让水荔扬身边离人。白天是陆怀守着,晚上就是他,这些天几乎一晚都没有睡安稳过。
三天以后白无泺过来,水荔扬难得主动开口,却是问年雨的下落,白无泺自知瞒不住,就照实说了。水荔扬听完,居然没什么别的反应,只是木然地看向窗外,似乎如今再惨烈的事都无法刺激到他了。
不过那晚水荔扬第一次自己主动去床上睡下了,而床底下就是那些码放整齐的曲谱和素描,以及那本写着两人名字的故事书。洛钦好几次忍不住想要向水荔扬提起,但现在明显不是讨论这件事的时机,他只能默默把话吞回去。
他坐在黑暗的房间里,望着水荔扬背对自己的身影,心脏一阵阵地疼。
忽然,他看到水荔扬的肩膀抖动了一下,接着便传来一阵微不可闻的抽泣声。
洛钦走过去在他身旁躺下,从背后将人抱住,怕压到伤口,还微微抬起胳膊,沉默地亲吻水荔扬的脖子。
这些天洛钦不是没有试图查过杀害水思弦和水思淼的凶手,却被告知那段街区的监控早就已经在营地斗争中完全损坏,记录不到什么画面了。但在他熬了几天几夜的排查中,终于发现了另外一些线索。
然而不是什么好消息,他看完之后,更加烦躁起来。
在距离思弦思淼遇害的酒吧不远的一处废旧商业街上,有一处私人安装的隐蔽摄像头,从白塔镇恢复区域供电以来,唯有这盏摄像头一直在靠太阳能维持基本运转,并且每隔七天会自动覆盖一周以前的监视画面。
洛钦查到监控内容的时候,刚好凶案发生那天的画面还未被消除。
他清出去所有人,只留自己在房间里看完了那几天的监控,出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恍然的。
其实里面也没记录下什么关键性的行凶信息,无非是来来往往的幸存者和丧尸。但令他心生不安的是,在思弦和思淼遇害的当天晚上,也就是距离死亡时间几乎只差几分钟的时候,即墨柔出现在了监控画面里。
监控上的人被兜帽遮住半张脸,从模糊的画面里只能看到一个大致的轮廓。但洛钦认得那件衣服,是不久前他从上海回青岛时,看见即墨柔穿过的一件。
就算换了衣服,他也完全可以通过身形和走路姿势判断,这个人就是即墨柔。
可这件事他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向水荔扬开口,而且即墨颂那边似乎也并没有和即墨柔联系过。他只想着赶快把事情查清楚,好给水荔扬一个交代。
两人的死或许是白塔镇哪个营地势力所为,不一定和即墨柔有关,说不准他也只是恰好出现在那里。
然而即墨柔一直没有出现,这让洛钦心中的疑虑始终无法抹去。
感觉到怀里的人彻底睡过去之后,洛钦轻手轻脚地下了床,走到客厅里,在窗边站了许久,心乱如麻。
\t\t\t\t\t\t\t\t\t', '\t')('\t\t\t\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