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otch罕有地提前离场,不光是因为刚刚发现的糟糕线索,还因为他终于注意到了口袋里瑟瑟发抖打蔫一点精神也没有的丹砂。
小小的红蛇盘成一小坨绕得解都解不开,摸上去冷得像是冰块,无论hotch怎么尝试着去安抚她她都是紧紧把自己缩起来,小黑豆眼瞪大就像是死不瞑目一样。
把别人的孩子(?)带出来结果孩子出问题了,他当然得立刻回去找正主解决问题。
至于别的事情……
说得就好像他证明了巫琮那时候就在现场凶手就是他弄疯的就能让对方进监狱一样,要把事情原委弄清楚是肯定的,但是暂且押后几天也并不影响这件事情的结果。
巫琮想说实话那什么时候问都是一样的,巫琮不想说实话就算他拿出了铁板钉钉的证据对方也能把棺材板给掀了。
一个世界有一个世界的规矩,强迫这些拥有特殊力量的存在完全遵从普通人类的法则并不是明智之举,hotch为人的确严谨认真照章办事,但却绝不是不知变通的木头,巫琮早就表明过态度,无论是厉鬼还是妖魔,对他来说没有任何分别,并不因为一方曾经是人而会留有半分恻隐之心。
更何况巫琮也确实在一定程度上听进去了他的要求,否则今天他们看到的就不会是一个疯疯癫癫的女人,而是连骨灰都找不到的彻底销声匿迹。
一点一点来吧,hotch也没指望过能够一蹴而就。
现在他口袋里小小的红蛇看起来状况真的非常不好,缩成那么小一坨甚至让人怀疑她的骨骼是否因为过度挤压而受到了伤害,眼睛呆滞信子歪在嘴边,十万分的可怜。
hotch几乎是一脚油门踩到底急速飙到了酒店,来不及等电梯就捧着丹砂走楼梯跑上六楼,同时期盼着巫琮千万要在房间里。
谢天谢地,他进门的时候老粽子正拿着他留下的便条准备出去的样子。
丹砂是真的被吓到了,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一感受到那弥散在小公寓里的气息,她就本能地开始战栗,浑身上下痛得像是骨骼尽碎一般,连半点反击的勇气都没有,只能缩在一起瑟缩着,感觉屠刀就在脖子上,下一秒就会被抽筋扒皮死得凄惨无比。
她眼前甚至出现了血淋淋的场景,整张蛇皮晾在竹竿子上,上面还留着没刮干净的肉和小溪一样往下流的血,蛇筋抽出蛇胆泡酒,地上一堆看不出原型的肉像是仍有感觉一般抽搐着,仅仅看着便已感觉痛极。
太可怕了,丹砂本来胆子就不怎么大,这下子更是被吓僵了,脑子跟浆糊似得搅成一团,直到隐约感受到巫琮的气息才逐渐理智回笼。
那种比任何时候都要强烈的安全感,就像是恒古以前就一直在她身边一样,巫琮手里僵硬的一坨逐渐软成一条,在他手心羊癫疯一样抖了好久,忽然变成了小姑娘的模样趴在他怀里嚎啕大哭起来。
“不要扒皮…不要…不.bu……”她已经连话都说不清楚了,只能紧紧抱着巫琮,像是溺水的人抱住了最后一根父母,小孩子奶声奶气的哭泣简直如同扎人心的尖刺,听得直教人心口发疼。
“没事的。”巫琮轻轻拍着丹砂的背,语气柔和,“丹砂不会有事的。”
“我害怕……呃…”丹砂哭得打嗝,“阿郎我害怕……”哭着哭着,她控制不住地恶心,张着嘴脸涨得通红,抽噎着开始呕吐。
她没有办法摆脱那种恐惧,那仿佛跗骨之蛆叫她遍体生寒,“阿郎救我…快来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