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方米,我记得看过资料,□□的建筑师对共鸣与传声的独到研究心得,高台木制地板下挖空一个空间,仔细计算楼上包厢的分割与墙面女神柱的排列,天花板和墙壁使用防止静电干扰的建材,令厅内的听众不论坐于远近高低,都能享受到一样水平的音乐演奏。由于□□装饰精美,金碧辉煌,所以被称为“□□”,本身就是一件完美的艺术品。
克莱门斯克劳斯指挥了这场全部由施特劳斯家族作品组成的音乐会,对外表明了他们对奥地利的忠诚。我也在这场音乐会中,圆了我的一个梦。等到毕业,我的人生似乎完美了。
我听着爱乐乐团的演奏,□□的声音流动性特别好,在这里,弦乐器与木管乐器、木管乐器与铜管乐器的平衡达到了巧妙无比的境界,后来有人分析,□□的屋顶、两侧的楼听和雕像,这些装饰物都使得原本直接撞击到墙壁上的乐音有延长和舒缓的作用。它的木质地板和墙壁就像是小提琴的共鸣箱一样,使乐队演奏的声音在厅内振动和回旋,余音袅袅。
音乐结束,在他人长久的鼓掌站起身来的时候,我依然坐着,没有动。那音符一直在我的耳边回旋回旋,使我不想离去。直到沃尔特握住了我的手。
然后,一直,牵着我走出□□。等外面的冷风吹来时,沃尔特给我披上了我的披肩,我才回过神来。
“谢谢。”沃尔特身为一个纳粹军人,在爱乐乐团这种终于奥地利的表示下,带我来听这场音乐会,我不知道是否会给他带来麻烦。很多时候,政治,是我们不懂的。
“你已经用中国菜来感谢我了。”沃尔特看着我的眼睛,“如果还想表达谢意,我不介意选择接受。”那种目光炙热,我忽然想到了那天那个未成的吻。
我回避了他的眼神,“等我回到中国后,我也会继续找一些军事书籍寄过来。”我先向汽车走去,这个话题不好进行,我用我的回国来侧面告诉他我的答案,我们永远都是两条平行线。还好,沃尔特只是定定的看了我一会儿、没有再表示什么。但我却知道,那天的事情,不是梦,不是错觉,不是可以当做不发生的。
我们当天回了慕尼黑。第二天是元旦,勃登家要举行舞会。
晚上我安排好了碧塔,无聊至极,漫步至一楼,躲在楼梯角落看来参加舞会的各色人的形态。
当我看到鲁道夫又在耍宝时,我不由自主的笑了出来,却眼角余光感觉到有人在看我,我顺着目光看过去,是沃尔特,他又直直的盯着我,他这种目光总是让我不自在。我收回目光,转身上楼。慢慢的,伸展一下僵硬的脊椎。感到有上楼的声音,我好奇的往下望,居然是沃尔特,他怎么来了,他不应该待在大厅吗?他也看到我看到他了,我不解其意,继续上楼,却不由自主的加紧步伐,可却感觉到随着我的加快速度,他也加快,他在追我?意识到这一点,我更快的上楼,心脏扑通扑通直跳,跳的好像要跳出来一样。可人高腿长的沃尔特还是在二楼楼梯口追上了我,他拦截了我去三楼的路,我转身奔进了书房,用力的关上门,却还是被他挤开了。
我被他围堵在书房里,“呃,我本来想找本书,现在看时间太晚了,算了,我还是回房了。”我低着头说着要从他身侧出去,他却用胳膊拦住了我。我左右看看,没法突破,窘迫至极。他想干什么?
“为什么不看我的眼睛,安?”沃尔特低沉的声音响起。他终于说话了。
我为什么要看你的眼睛。我不敢,我不想。“没有啊,我只是累了,想回去休息。”说着我还是试图找他旁边的空隙能出去,可他却一步步紧逼,拦着我,我只好一步步后退。
“不,安,你其实不光不看我的眼睛,你还会躲着我。为什么?”沃尔特还在发问,还在前进,我却已退到书桌那,我已退无可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