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我们在拍些什么东西,我们只要能说得他动心,借到场地,那就达到目的了啊。如果我们不想点办法赶紧的,戏还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开拍呢,这剧组多住一天,便是多一天的开销啊。”
章泽提起钱来,这就让陈明没了语言。
他也知道如今剧组资金紧张,他胆小没注意,听了章泽的话,用眼睛去瞅导演,只见严编从刚才开始就沉思严肃状,不知道他心底到底在想什么,陈明不知道他同不同意章泽的意见,也不敢随意开口,于是就闭了嘴,在一旁等导演的指示。
章泽说完,等了片刻之后,不知道是他出的点子,还是他说到剧组资金紧张这一点截到了严编的心窝子,他皱眉凝思片刻之后,就抬起一双沉的可怕的眼睛看向章泽。
章泽却一点也不怕他目光里面的漆黑和深沉,仍然是笑眯眯的一双桃花眼笑着,两人互看片刻之后,在一旁编剧陈明看他两这样,不知两人在打什么主意,只是看得他心里有些发虚,越看就越没底了。
这时严编浑厚有力的声音响起,道,“你小子不去做影视宣传,倒是埋没你这个人才了。”
章泽耸耸肩,毫不在乎地严编这样地编排自己。
他若无其事挑挑眉,看着严编。
顿了顿严编又吩咐道,“这主意很好,我看行。当务之急是借到地方拍戏,说别的都是白搭。陈明你立刻加一个小演员的戏到剧本里去,这个人物要正面,可怜,最好是身体有残疾或则双亲亡故之类的背景,这样便于体现出人民教师的单纯,善良,还有同情心泛滥。”
之后又说,“我们就以此为卖点说服校长,说我们是为了祖国教育事业的明天而搞影视事业的。章泽这话说得不错,我们昨天之所以失败,不是因为村民不信任我们,而是我们没有找到和他们利益共同的点,如果昨天我早些想到这个道理,也就不至于借不到场地了。”
章泽见自己一番话不禁把严大导演说同意,而且还让他心悦诚服地反省起自己来,这让他自信心暴涨,忙不连跌地点头,道,“对对对,就是这个意思,陈明你立刻开始改剧本,不要加太多戏了,就是一个小配角,用来烘托主角的高大形象的,记住,只是个跑堂的,不要和我抢戏啊。”
陈明还有些反应不过来这怎么连导演也被章泽的一番话给忽悠过去了。
他迟迟地“啊”了一声,还未回应两人,两人这时迎着朝霞的晨光,走进学校里面去了。
他心里充满了疑问,想,真的要改剧本吗?这可是导演亲自操刀的作品啊,这样就随随便便改了,会不会不尊重原创?
之后他昏昏沉沉地一个人回到了借住的村民家,脚步深一步浅一步地,如同踩在棉花上。
大脑反应不过来导演的思路为何转变的如此之快。
他满心疑虑的翻开了剧本担忧着自己加了人物进去,会不会改变了严导演的创作原意了。
毕竟在他心里,他知道,任何一个搞创作的人,包括他自己,无论是电影,电视剧,还是小说,编剧,都对随意变动故事是感到极其挣扎和痛苦。
创作人向来珍惜自己的原创和心血,对待作品就如同对待自己的亲生孩子一般关切重视,让他人随意来删改了自己的故事,那对很多创作人来说简直是生不如死的折磨。
但是他这时还不知道,坐在校长办公室内的严编,满面笑容,胸中若有为民族大义而崛起的气势,于乡村小学校长侃侃而谈,大谈特谈祖国教育事业的未来。
活生生把一个狗血乱人仑的爱情故事歌颂为了宛如为祖国教育事业献身而具有董存瑞炸碉堡一般为民族大义献身精神的英雄故事。
章泽在一旁负责添油加醋,满口舌灿莲花,居然也能把一个三俗的爱情小言说得打动了校长的铁汉心。
最后章泽和严编从学校出来,严编长长地舒了口气,大力地拍了拍章泽的肩膀,重重地道,“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