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用人。茵陈躺在那里哼哼,星河把太子也闹来了,他本来就不待见她,幸灾乐祸说了声该,“谁让你们馋,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敢往嘴里塞。这回好了,馋虫要给毒死了,阿弥陀……”
佛字还没说出来,太医回身看向他,手拱了放,放了想想又拱起来,“主子爷,臣把出喜脉了。”
“什么?”太子瞠目结舌,连星河都呆住了,“喜脉?不可能,再细瞧瞧。”
太医舔唇坐在杌子上,并着三指,歪着脑袋又查验了一遍,“没错儿,臣刚进太医院的时候,学过两年女科。这种脉象太容易分辨了,绝对是喜脉。”
就那么一回,还是在不情不愿的情况下,就怀上了吗?茵陈嚎啕大哭,星河为难地看着太子,怎么办呢,要是往上报,茵陈这辈子就完了,真要给信王守寡带孩子。可不报,将来显怀了瞒不住……皇上不是一直盼着皇孙吗,这个也算嫡亲的。
“要不回皇上一声儿,正好让您交差,两全其美。”
太子寒着脸说胡闹,“血脉是能混淆的吗?你可别给自己埋祸根,二十年后又是一出长子夺嫡的好戏码儿。”
他的话说得毫不避讳,除了把太医弄得一头雾水,也给了不知何去何从的茵陈一场沉重的打击。
茵陈还小,遇上这种事难免慌手脚,其实她也害怕,希望这时候有个人能撑一下腰,结果太子这人良心太坏,不给她接济就算了,趁乱还踩了她一脚。倒是星河不忍心,打发走了太医说:“不着急,咱们从长计议,总有办法的。”
最好的办法不就是算在太子头上吗,可他不答应。茵陈也争气,她说:“我好好的女孩儿,用不着糟蹋名声倒贴人家。我的事儿您别管,太子爷只管站着瞧热闹就行,我自有办法。”
结果她连夜煎了红花,整整灌下去两大海。
第二天星河去叫门,叫了半天她总不开。急起来破门而入,才发现满床满地的血,她躺在血泊里,只余微微的一点声息。
第67章春归何处
星河吓得头皮都麻了,失声尖叫,叫来了命妇院里当值的嬷嬷。
她见过血流成河的场面,对于控戎司里行走的人来说,实在是太寻常了。可是茵陈和那些人不一样,她是娇滴滴的姑娘,小小的身体流了那么多血,她觉得她的血可能已经流尽了。
大家齐力把她抬上了炕,一屋子乱糟糟的,似乎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侍中啊……”派来近身伺候她的嬷嬷急得眼泪都下来了,当然不全是因为她的生死未卜,还有对自己前途的担忧。她抹着眼泪试图为自己开脱,“昨儿我走的时候还好好的,今儿怎么就……”
星河扭头狠狠看了她一眼,“人从床上爬到地上,你没听见响动,睡死过去了?侍中要有个长短,你就跟着伺候去吧。”
探探鼻息,虽然微弱,但还未尽。真恨这帮不经事的奴才,她厉声呵斥:“还愣着干什么,快去传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