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王不管那些,他说:“你放心,谁打的你,用不着我哥子动手,我给你讨回来。”
太子还是干干净净的太子,一国储君当然不能喊打喊杀的,至少在登基之前是这样。不过那些鸡零狗碎的事儿,也不能干放着不处理,谁来办?信王一拍胸口,有他。
星河的那点微弱的反驳,压根儿没引起哥儿俩任何一个人的注意,太子再三看她的脸,简直柔肠寸断,“今儿晚上还敷蛋吧,我给你敷,别怕,不疼的。”
星河隐隐感觉有些不妙,蛋啊蛋的……但愿他不记仇,已经忘了昨晚上她那无心的一脚了。
第27章韶华正好
信王爷到底还是个纯洁的孩子,他不太明白他哥子和相好的之间的暗语究竟是什么意思,抄着两手问:“孵蛋?哥哥,你怎么有这个癖好?”
太子原本想解释的,张了张嘴,发现没什么必要,便随口打发他,“大人的事,小孩儿别管。”
信王笑起来,“我也是快娶王妃的人了,还拿我当孩子糊弄。得了,横竖不是什么好事儿,你们赶紧回去孵蛋吧,我得接着在皇父跟前念叨。左昭仪枕头风厉害,我还真不信能吹得过我。”言罢龇牙一笑,迈着方步回立政殿去了。
一时人散尽,夜里的雾霭却不知什么时候变得那么浓重,十步开外几乎看不清人影。德全挑着灯笼在前面引路,太子给她紧了紧领上飘带,牵起她的手说:“走吧,回家。”
熟到一定程度,民间说得糙些,连他拉青屎的根子都一清二楚,他这么殷情,准没好事。星河挣了一下,“我自个儿走,您别拽我。”
被他来回拽了一路,跑得太快了,颠腾起来脸疼。可是太子不理解,他说:“你这人没谱,我怕你脚下发虚,回头再磕断了门牙,那可就完了。”
她噎了下,知道理论不过,就不再坚持了。雾气深重,走在夹道里,只看见两旁矗立的宫墙,隐隐透出黯淡的红,一直向前延伸,总也走不到头。他这回放慢了脚步,时不时回头看她一眼,问她还疼吗。
疼倒是不疼了,经过起先的热辣灼烧,现在只剩下无边的麻木。她抬手捂了一下,觉得那肉皮儿不是她的了,心里很是凄惶,嘴上却说没什么,“明天就好了。”
太子却笑,“明天就好?你说梦话呢吧!”姑娘家白挨了打,太过折损颜面了,他很为她考虑,“明儿还是在宫里歇一天吧,控戎司的案子我会下令南玉书严查,你放心,就算你不在,也出不了乱子的。”
星河经过这番起落,也生出懈怠的心来,风口浪尖上人在控戎司,作为和不作为,都要受埋怨。她低下头嗯了声,“谢谢主子准我一天假。”
太子拿眼梢瞥她,“也不算是准假,是让你在前面伺候。瞧伤情怎么样吧,横竖一天消不了肿,就老实在宫里呆一天,等好了才许你上衙门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