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t\t\t妙就被拐到了一个叫虚无的地方,很奇怪的名字是不是?还有更奇怪的,哥你没一会儿就过去找我,然后选了一个叫鬼傀的东西,我们就进了一个傀界,还认识了两个人,叫万无秋和沈绯年……哦那个沈绯年就不是人,是个鬼傀……”
贺岐洋洋洒洒地说了半天,谢铭迟就一脸慈祥地看着他。
等到终于说完,贺岐猛地松了一口气:“不过我醒来之后就发现自己在房间里,肯定就是做个噩梦而已。”
谢铭迟斟酌了半天,希望不会刺激到贺岐脆弱的心灵:“其实呢……我做了和你一样的噩梦。”
贺岐瞬间呆滞:“啥?”
过了一会儿,他反应过来了,一拍手:“哦我知道了,哥咱们两个心有灵犀!要不就是吃坏东西了。”
谢铭迟:“……”
谁吃坏东西会做同一个噩梦?
见他哥一脸无语的表情,贺岐也有点拿不定主意了:“……哥你要不再说点什么?”
谢铭迟放弃用言语来说服贺岐,于是直接把左手举了起来。
一条银色的手链在月光下盈盈闪光。
上面还有一颗已经变成金色的珠子。
贺岐:“……”
他是不是还没睡醒?
拍了拍自己的脸后,贺岐逐渐瞪大了眼睛:“卧槽,真的?那是真的?卧槽!!!”
谢铭迟也觉得这事就他妈离谱。
今晚原本是个平静的夜晚,一切的开始,都是谢铭迟做了一个梦。
梦里是个雨夜,谢铭迟孤身一人艰难地走在山路上。
时间和空间的概念已经模糊不清,好像他只在这里走了五分钟,又好像已经片刻不停地走了五百年。
五脏六腑都在痛,眼前一片模糊,不知道是雨水进了眼睛,还是他本就已经看不清了。
不知过了多久,他走到一片平坦的土地上,摸索着到了一片荼蘼花丛前,终于力竭,倒在了其中。
有个村夫听见声响,出门看见有人倒在那,连忙举了把伞过来替他挡雨,焦急问道:“后生,你怎么了啊?”
谢铭迟艰难开口,声音嘶哑:“麻烦……摸一下我的脉。”
“……把脉?”村夫愣住了,“可我不懂医术啊。”
这么说着,他还是照做了。
不摸还没事,越摸越心凉,村夫惊惧不定地摸了一会儿,猛地松开了谢铭迟的手腕,后退了好几步。
这哪需要懂医术啊?眼前这人根本没有一点脉搏!
谢铭迟被自己的胳膊一砸,才发现自己已经没有知觉了。
他扯了个僵硬的笑,听见自己说:“吓到你了吗?对不住啊,要是你摸不到我的脉了,可以把我埋起来吗?”
“啊啊啊啊啊——鬼啊啊啊啊啊啊啊——”
村夫埋不了一点,哭天抢地地就往屋子里躲。
不怪村夫跑,死人还会说话,搁谁谁顶得住啊。
但谢铭迟还是叹了口气。
那只是一个动作,他已经完全没有气息了。
“……死都死了,埋一下都不行吗?”
雨水倾盆落下,砸在他身上。夜幕闪过一道划破天际的闪电,随后只听“轰隆”一声——
谢铭迟就是在这时惊醒的。
他猛地从床上坐起来,惊魂不定地喘着气。
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做这个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