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是上扬的“啊”，表疑惑。
现在是拐弯的“啊”，表怀疑。
分清楚这两个的区别，对于现阶段耳朵放空的荣夏繁而言确实是个巨大挑战，好在出题人是付沅，这让他不需要听声音，只要观察表情就能知道对方心里在想什么。
“你刚刚是用……‘我’的雪人试探出来的对吧？但那个假货明明都看到了那个雪球，只是思维判断不准确，所以我猜它只是复制了记忆的画面，具体的思维情绪并没有复制，也因此没办法说出正确答案。”
“所以？”
付沅双手捧脸，歪头追问。
“阿强上次在气泡里睡着的时候，也是像这样，因为空间不够大而把尾巴翘起来，然后大概每隔10秒钟就会不自觉地上下摇两次。睡着的时候对于自己的行为反应他是不会有记忆的，也就是说他的这个身体习惯是没办法复制和模仿的，毕竟他自己都不知道。”
“……”
这次，付沅只张大了嘴巴，没有出声。
因为他也不知道要配个什么音效，才能将自己复杂的内心情绪表达清楚。
总之有一点他明白了，耳聋不影响脑子。
还有，正常人怎么还会去特意观察海獭睡觉的姿势啊喂！
阿珍也和荣夏繁持有相同意见。
她倒不是通过这些行为细节判断的，更多的还是情感，或者说直觉。
之前面对假货的时候，虽然中途有出于担心而想要冲上去的行为，但实际上假阿强带给她的别扭感是一直存在于她心底的。
而这次不一样。
这一次池子底部的海獭让她感到极为亲切，这也正是平时阿强带给她的感觉。
“我也觉得他就是哥哥。”
说着，阿珍就想要往水里跳，不过被付沅又一次拦住，同时他还拦住了另一边的荣夏繁。
“等等等等，别急别急，我去我去。”
看着自己的小短手，阿珍知道自己能帮上的忙十分有限，便听话地留在岸上。
倒是荣夏繁，他这次可猜不透付沅到底在想什么，因为按照常理，贪生怕死的龙崽这种时候一般都是主动后退半步的。
付沅自己也没想到，最后竟然还是要靠“比划我猜”的形式来交流。
“阿珍——”
他一手指着小海獭，一手用食指和拇指比划出“一点点”的手势，张大嘴巴大喊，“幼崽——”
之后又指了指荣夏繁，“你——病残——”
一边喊，一边用两只手捂住耳朵。
最后，他指向自己，然后做了个玛卡龙主角麦克斯的经典飞天姿势，“我——全村唯一的希望——”
说实话，付沅的这顿比划加大喊，荣夏繁并没有特别明白，但这不影响他退后一步，把舞台交给对方。
池子深约三米，付沅回忆了一下之前荣夏繁带他爬墙时候的要点，趴在池边，双腿先探了下去，接着上半身也顺势往下滑，然后就轮到胳膊扒住池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