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夏繁闻言,有些诧异地看了一眼付沅。
后者现在处于上头阶段,只以为荣夏繁是忘了,并没有发现对方眼神中除了惊和懵,更多的是心虚。
“这你都能忘?当时你说我太不爱出门,所以送我一个不容易养死的植物帮我换气……哎呀,总之这个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个仙人掌,被附身了。”
“……被谁?”荣夏繁嘴角微微抽搐,但还是顺着付沅的话问了下去。
“被一个又缺心眼脑子又不好使的系统!”
“……”
“系……统?”
疑惑的音调先下沉后上扬,荣夏繁这次是纯纯的诧异,眉头紧皱又迅速松开。
可惜付沅的神经在该细的时候大粗特粗,完全没有察觉出两次的诧异有什么区别。
“系统你不知道吗?一看你就不爱看小说,就是那种……”
“停!我知道什么是系统,”荣夏繁一边说着一边掏出手机,但发现这里不但没信号,连时钟都不运行后,便又收了起来,“你继续说。”
付沅不太明白他为什么突然掏手机,正要询问,被对方一打岔就忘了这一茬,继续从头开始讲自己和仙人掌的相爱相杀。
“你还记得我被锁在门外那天吗?那是我跟这个坑货系统相遇的第一天……”
其实付沅和仙人掌之间的互动并不多,甚至可以说很少,少到他总是忘了有这么个系统还绑在自己身上,经常要靠仙人掌自己时不时跳出来作妖一番,提醒付沅它还……活着,嗯。
虽然如此,付沅依旧讲了好久。
倒不是故事内容曲折,只是情感表达丰富——在整个讲述过程中,他使用的高端成语可以说是层出不穷,比如处心积虑,比如厚颜无耻,比如阴险狡诈……
总之,每个字都充满了付沅对其的怨念。
因为他的情绪过于上头,荣夏繁不方便也没办法打断,只能在庞杂的控诉中自主抽取整理归纳关键信息。
等到付沅讲完这次离奇穿越的原委,已经是四个小时后的事了。
期间他们又烤了两个贝壳,用壳子煮了水,还添了两次火,但做了这么多依旧抵挡不住困意来袭。
在结束前的半个小时里,付沅靠着荣夏繁,一边给对方分享自己的绝妙推理一边哈欠连天。
而后者也在努力克制自己的困意,想让作为听众的自己显得更礼貌些,然而付沅的哈欠无论是毒性还是传染性都太强了,到最后他实在是没忍住,也开始一个接一个的哈欠打了起来。
“……然后,我就避着你开始拼图……本来今天下午……我就能……拼完……哈……”
付沅把脑袋靠在荣夏繁胳膊上,打着哈欠依然坚持不懈。
“……唔……那为什么会拖到晚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