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你知道就好!我要去追她回来,现在是来跟你告别的,可能我有一段时间要离开你了,希望你不要太想我才好。”他的表情很言不由衷,因为他心中最在乎的才不是正在他面前的阎烨炜。
“势在必得?你的口气涸岂妄呢!”
温曜之点点头,大言不惭地道:“她要是敢飞出我的手掌心,我就不叫温曜之。凭我的势力,要找她是轻而易举的,她只能留在我身边。”
他的“势力”是按一通电话,找到“火阎帮”的女将神黄芙,用精密的网路系统及“阎王”在世界各地呼风唤雨的能力而得知的。
其实,他可以靠自己的力量去寻人,只是他一家口子的眼线太多,一打草惊蛇他必定死无葬身之地,况且黄芙的办事能力高超又快速,不好好利用简直是浪费人才。
“可是据说她的身边已经有了别人,你的地位不保。”阎烨炜提醒道,这当然是黄芙回报的结果。
温曜之回以一记高深莫测的笑容。“那我可要好好去会一会那个不怕死的家伙,竟敢动我的女人!”
“认真的?”他难得看见温曜之如此正经过,总算是棋逢敌手了,恐怕是一头栽进恋爱坟墓中再难逃出来了。
温曜之又是一个重重的点头。“再认真不过了!特别是为了这个女人,才会这么手忙脚乱。我也老大不小,该成家了,她是唯一一个令我有想结婚的感觉。”
爱情存在的实质感总要在错失后,才会一一涌现。因为没好好珍惜所造成的遗憾太骇人,让他痛彻心肺,再不把握,他也无法保证爱情是否会为他而停伫在刹那,等他蓦然想起心已失陷,那就太晚了。他不想后悔。
如此刻划在彼此间的鸿沟是他篆下的,他必须自己去抚平,所以,他要自己去追回来。
“她值得你这么待她!”阎烨炜衷心祝福。
“嗯!那你呢?单身汉的滋味不好受,亏你还乐在其中,世界上也只有你这样一个怪胎了。”
阎烨炜不置可否地喝着酒。
“果真是痴情种一个?”想起他身旁唯一停留过的女人,温曜之了然于胸地问:“你还惦记着欣欣是不是?”
阎烨炜陷入惯常的沉默中,又把自己隔离了。
“你还爱着欣欣,一直到现在都没忘记?”
“确实很难忘!”阎烨炜猛灌下一大口酒。“我和欣欣怎样,你很清楚。”
“我是很清楚。”温曜之斜睨着他。“真那么潇洒?分明睁眼说瞎话,要是你不爱欣欣,为什么自从娶了欣欣之后到现在都五年了,仍绝口不谈婚事,还说不是为了欣欣?”他气定神闲地分析。
因为难忘,所以他需要时间去沉淀,哪怕用了四年。
“也许是我想要的人,还没有出现罢了。”
温曜之不以为然地道:“全世界的女人都死光了吗?所以你找不到一个合意的,那全世界的女人都该枪毙了。”
“你突然提这做什么?”阎烨炜故意岔开话题。
“没有,突然皮痒想做月下老人。”何止!温曜之是把自己当救世主了,想救救沉浸在冰河的阎烨炜,反正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有婚大家一起结不是很好吗?
“你很闲吗?动到我头上来,不怕死?”他挑眉说。
“看准了你不敢伤我,别忘了你骂跑了我的司机,这笔账我还没跟你算呢!哪件提议我们就这么说定了。”
“什么提议”
温曜之当然不会给他有机会辩驳反对,他迅速截断阎烨炜的问话。
“我来这里逛得够久了,也知道你回到‘海居’前,先去花房蹲了老半天,这样不好哦!‘逝者已矣,来者可追’,别把自己闷死了,欣欣也不会再活过来。”
阎烨炜不发一语,手却下意识摸着另一只手臂,轻抚那藏在衣袖下缠着白绷带的伤口,思绪回到了那一天。
痛的感觉,原来要伤过了才会明白。
不说话就是默许了!温曜之喜孜孜地偷笑,为当事者的认同感到满意。
反正他将有一年半载不在,就算阎烨炜想找人算账,也找不到他了,真是皆大欢快的局面啊!
“妈咪,你认不认识‘阎王’啊?”朱姿婕试探性地问方珍,她实在是不晓得要培养什么心情好去从容就义,也不奢望方珍会有多舍不得她去送死。相反的,方珍会乐不可支,吵着要a到阎烨炜的签名,新世代的疯狂妈咪就是这样,可惜又不能换,也只有认了。
“抹猬鐾酰俊狈秸溆昧ο肓讼隆!澳闶撬凳逞伟。∧歉觥盐王’牌子,那我当然知道啊!如果你想找的话,随便去巷口的便利商店找就有了。怎么,你不是指那个抹猬霭。俊狈秸渲逡幌旅肌!澳蔷褪茄沂的岩nb462#∥抑道在东北角海岸有一个‘岩王’峰,像一个帝王耸立在海上,你去翻翻地理丛书就知道了,那边的风景很漂亮呢!”
朱姿婕再三郑重警告。“妈咪!不是食盐的‘盐’,更不是岩石的‘岩’,别跟我开玩笑了!我现在是认真的在跟你谈事情,少打哈哈了!我说的抹猬鍪茄致尥醯摹阎’字。”
方珍恍然大悟。“原来是那个‘阎’啊!左右还有牛头马面的那种哦!嘿!女儿,老实说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坏事?不然干么急着要找‘阎王’认错,老妈我自认心地好做事佳,死后一定上天堂的,所以你问我上帝的事,我想我还清楚些,我这辈子是没机会见到‘阎王’了。”
“妈咪,我再一次很明白地说,‘阎王’指的是阎烨炜,当今阎氏企业的总裁,而他就是有名的黑帮集团‘火阎帮’的帮主,现在漂白成为企业家,我这么解释,你清楚了吗?”朱姿婕咬着牙把话说完,跟她这个完全没啥大脑的妈咪说话,要有超强的包容心和忍耐力。
“嗯!经你这么一说,我都清楚了,不过我可不可以再问你一个问题?有关那个‘颜一尾’到底是谁?‘火岩邦’又是什么东西?我只知道乌托邦,只要你再回答我这些疑点,相信我就会更明白了。”和她研究食谱可能情况会好些。
朱姿婕险些昏倒,克制着想要拿东西砸人的冲动。“妈咪,难道你都不看新闻、衷漂或杂志的吗?”
“有啊!还看很多呢!只是我看的都是演艺新闻、八卦杂志或妇女衷漂什么的,我才不看那社会版的,不是打打杀杀就是强暴、绑架、纵火的无聊事件,看多了会对世界灰心的。况且我对政治又没兴趣,经济又打死不碰女儿,你到底想和我谈什么?不会是谈我的嗜好吧!”
朱姿婕绝望地摇摇头,既然没人能分担她的忧,那她只好自己调整,天要亡她就亡吧!起码这种死法够特别。
“放心!”她安慰地拍拍方珍的肩,打趣地说:“等我见到阎烨炜时,我会建议他多和些女星拍拖闹绯闻,这样他的知名度便会大升,也不会有少部分的人连听都没有听过他呢!相信他一定很难过,或许会心痛到吐血哦!”方珍奇怪地打量她。“女儿,你说什么,我怎么都听不懂?怎么像吃错葯了,你不要吓我啊!”“妈咪,听话!去买份保险,受益人写你自己,如果我拜拜了,你不用太想我,我还是会长伴左右的,虽然你看不见我,可是我依然会在你身边的。就这样了!太晚了,早点上床睡觉,明天才有好心情,我回房间了,拜!”
“女儿、女儿,你到底怎么了?姿婕、姿婕”方珍摸不着门路地唤她,这孩子该不会神经有问题吧!
朱姿婕踱回房内,把自己重重地抛到大床上。决定把一切暂丢脑后,好好地睡它一大觉,醒来再说。
或许心中仍有点害怕面对那集邪恶于一身的“阎王”可是也有大半怀疑传说中的他和现实的他有什么不一样,油然而生的好奇心反而逐渐融化初生的恐惧。
说不定,她能和“阎王”好好相处。
廖振恒无聊地翻看报纸,他现在的工作是护送朱姿婕前往“海居”附近的指定处,将她交给守卫保镖,那人会领她穿越重重林木障碍抵达“海居”那么他的任务就大功告成,可以交差了事了。
“小恒,你真舍得弃我而去?”朱姿婕边开车边问。
“怎么舍不得?其实我也很想去见识那个‘阎王’,你不知道他多酷、多具有神秘魅力。他每次露面都戴着面具,而且还规定记者只能拍他的侧身,到现在他的样子还是谜呢!本来我也是会怕怕的,不过后来想想能见到他的真面目,能访问他,倒是很伟大,偏偏只排你去,我是很羡慕你呢!在他公司工作的人,上上下下只有他的得意助手黄芙和陈霄见过他的样子,你能有这机会是祖上积德,你就好好把他看个够,最好偷拍些裸照,肯定能买大钱。”廖振恒一副轻松自然地演讲完毕,当场和她脱离同一阵线,倒戈去了。
“nb428#∧阍趺幢淠敲纯欤恐前还和我同仇敌忾的,现在却拼命为对方说好话,噢,有嫌疑哦!”廖振恒摊摊手,调调报纸距眼睛的角度。“没办法啊!老编说给我加薪百分之三十,要我多怂恿你、多给你些心理建设,要你改变对‘阎王’先入为主的成见,我拿人手软,吃人嘴软,你要体谅我。老编也算用心良苦了,你就乖乖接受他的好意吧!”他停下来歇口气,看着朱姿婕难看的脸色又道:“easy一点,我相信‘阎王’不会想不开去看上个孩子的,除非他瞎了眼,要是他有特殊癖好的话,那又另当别论,总之,‘阎王’是聪明人,聪明人不会做蠢事的,你放心!别想那么多了。”
朱姿婕没好气用手肘用力撞一下他的肚子。“喂!你这是在安慰我还是在损我,你这卖友求荣的家伙。”
“我这是在说事实,虽然有时候真相都比较伤人”廖振恒的话越说越小声,他的头也越往报纸堆中埋,显然是有某项新闻报导正吸引他的注意。
朱姿婕被他专注的模样逗笑了。“你到底在看什么?发生了什么大事件吗?”她扯扯他的衣袖。
廖振恒欲罢不能地读完整篇内容才抬头看她。
“哇,连环杀人惨案nb428#好吓人!在同一时间内死了五个人,犯案手法都一样,都是一枪致命,之后子弹停留在体内爆炸,整个人粉身碎骨,我看他们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哦!好残忍!”廖振恒对这事件啧啧称奇。
“怎么会有这种事发生?那幕后首脑真是变态!”
“这新闻很轰动,光它就占了两个版面,而主谋可能找不到了,这或许是计划了很久,才有办法一下杀死五个人,这样的准确度真可怕,一定是高手所为。”
朱姿婕突然灵光一现,顽皮地笑道:“其实这样也不错啦!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不是人人都有这种机会的,还有四个人陪自己,多浪漫阿!”
“哇!你怎么这么没良心。”廖振恒大呼。“失礼、失礼!”朱姿婕顺口接下。“完全是被你调教的结果,弃好友于水深火热中的你是没资格说我的。”
“怎么会!你别半路认老师,我没那么厉害,倒是你才是个高人,你没听过‘最毒妇人心’吗?我还差了你一大截,你可比我没良心多了。”廖振恒推罪推得一干二净。
“那你一定不知道‘无毒不丈夫’nb462#“Γ∧憷习推卸责任,活该到现在都娶不到老婆!”
这也能扯?讨不到老婆又不是个罪过。
朱姿婕偶然瞥到报上那大幅的照片,心头陡地一惊,猛然紧急踩下煞车,差点引发连环大车祸。
“姿婕,你怎么了?突然停下车,害我撞到前面的挡风玻璃,很痛nb428#绷握窈慵备Ф钔贰
朱姿婕不理会他,迳自拿起报纸读了起来,那五条人命丧生的奇案,越看她的一颗心便越提到了半空中,她颤抖地错愕着,那五个人的长相她并不陌生
“啊!没没事”她连忙把报纸丢开,双手扶回方向盘上,又发了好一阵子的呆。
“姿婕,你还好吧?”廖振恒关心地问。
她甩一甩头,深吸口气,重新启动车子。“没事!”她试着调息自己不安的情绪。
只是那个疑问却逐渐扩大,成为一簇阴影,而能够回答她的人,是那个与她仅有一面之缘的神秘男子。
而她还是那么地思念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