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言背包的拉链没完全拉上,田晓辉走在他身后,看见了里面的高数书和卷子,顿时又一阵悲从心来。
妈的你考八十还这么拼,那我这刚及格的玩一会是不是得被雷劈?
他忍不住抱怨,“人家别的学校大二结束后,高数学分够了就不用再学了,除了京大,就没哪个学校大三还继续高数的?又不是数学系。”
“咱们这也是最后一个学期了,下学期就没了。”戴磊接口道,“京大最注重物理和数学,相应的这两门就比别的学校学的深,所以你不能拿来跟别的学校比。”
田晓辉一脸苦闷,“是不能比,毕竟也没谁吃饱了撑的还在大学里搞什么月考期中考的,你看,都逼的言哥出门都得带书了。”
江言回头瞥他一眼,“我这是被学校逼的吗?是被我大舅哥给逼的。”
高洁凑近戴磊小声问,“江言都见过沐加雯家长了?”连大舅哥都开始过问学习了?
虽然把高洁介绍给了大家,但对于人家的私事,戴磊从不会乱说。
所以高洁并不知江言和沐加雯的真实情况。
戴磊看了眼前面走着的江言和沐加雯,小声回道,“他是要做上门女婿的,所以见的早。”
田晓辉耳朵尖,听到这话无比羡慕道,“我也想当上门女婿,但怎么就没人招我呢?”
“你不是说你家五代单传吗?当上门女婿,不怕你爹知道了一巴掌呼死你。”
田晓辉藏不住话,家族历史甚至老祖宗都能挖出来给大家唠一唠,也因此他们几乎都知道田晓辉有位老祖宗在明朝时是刽子手,后来把这职业传给了儿子,之后是孙子。
可能是杀孽重,三代人活的年纪都不大,但好在还有兄弟两三个,不至于是独苗。可从孙子的下一代开始,生一个死一个,生一个死一个,一直到第四个才勉强养活了一个男孩。
那孙子一看这还了得,这刽子手再当下去就得绝后了。当即就把这职业给辞了,改成杀猪了。
可即便是改了,自那之后他们老田家也一直是一脉单传。他爷爷没兄弟姐妹,他爸也是独一个,到田晓辉这一代就更别提了,计划生育出来了,想生也生不了。
他家这段家族史,他们宿舍所有人都知道,金大胖一说都笑了。
田晓辉想起他爸那只砍肉的蒲扇大手,对,老祖宗的孙子改杀猪后,一直到他爸这一代都是优秀的杀猪匠。有时他都不得不感慨人类神奇的传承之力。
好在,到他这一代终结了。
想起他刚考上京大时,他爸那只惯常拿着杀猪刀的宽厚手掌不断的抹着脸上落下的泪,雄壮魁梧的汉子哭的跟个孩子似的......算了,看在他爸的份上,还是不做上门女婿了吧。
主要也是没人让他做呀。
一行人进了饭店,找到两张长桌子拼在一起,然后各自去拿自己爱吃的。
......
圣诞节过后,期末考很快到来。
这边一放假,沐加雯就立刻被李教授给拎进了实验室。对这个最小的弟子,他有些恨铁不成钢,“之前怎么跟你说的?大三把后面的内容抓紧全学了,好提前去读研。怎么就是不听呢?”
不是不听,是......想多玩会。
但她缩着脑袋不敢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