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婧初一合计,太妙了。
搬!立马搬!
父女俩一达成共识,一脉相承的坏水咕噜咕噜往外冒。
贝恒直接给贝婧初布置任务,让她选新都的位置。
贝婧初回去对着地图看了好几天,拟了三个备选的地方。
其中最推荐的是洛州,地处大运河中心,漕运发达。
皇帝没说同意还是不同意,迁都是大事,他还要先和人商议。
但有一件事比迁都更紧急些,皇帝要提前一年开设恩科。
原本科举三年一度,但打下了玉浑的大片城池需要人管理。
之前还嫌弃闲官太多了,没地方用,结果现在全安到玉浑,哦不,玉州等地去,还是缺人。
好在已经开春,春闱准备仓促了点,却能很快招到人走马上任。
科举的事被交给了贝婧初办,本以为狗暴君回来了自己能歇两天的贝婧初,现在怨气很重。
不好的心情,在看到报名考生的名单上达到了巅峰。
世族几乎占了大头,不说寒门了,就是今年崛起的新贵加起来,在里面都不够看。
贝婧初揉了揉隐隐发胀的太阳穴,有点头疼。
历来君王都知道世家是威胁,为什么不打压,因为世家势大。
而世家的势力便来源于出将入仕的人多,可是不重用他们又不行。
这时候的知识并不易得,好一点的书籍和老师皆被上层垄断。
就如在弘文馆教皇室子弟的先生明理豁达,博古通今又虚怀若谷,思想超前一千年起。
世家的师资当然也不差,有些人脉广的,请个隐世大才,甚至能比皇室找的先生还高明几分。
但是民间的学子,能找到一个识字的先生就不错了,能考上个童子的都是人物。
教书育人却照本宣科比比皆是,教出一代又一代的老古板和书呆子。
世族子弟在自家书库里随便翻出来的书,许多都是寒门学子穷极一生都接触不到的孤本。
如秦予屏等从里面出头的,都不是万里挑一的天才,而是十万里挑一。
而在家乡惊艳乡亲邻里的天之骄子,来到京城,仅仅是有了入场券,甚至不一定有见贝婧初的资格。
所以想提拔寒门,前提得有人可用啊。
贝婧初疲惫地往靠背上一摊。
正逢许承昼来和她上报事务,贝婧初揉揉眉心,召他进来。
天选牛马禀报完了之后还没走,留在原地,犹豫地开口:“殿下似乎有事烦扰,臣是否有幸分担一二?”
难得有主动加班的冤种,贝婧初拉着他便吐苦水。
小嘴一张就闭不拢了,叭叭叭道:“本来就没有学习的途径,科考却要求水桶效应。”
“又要在艰难的困境里学成,又得是全才,这要求也忒高了吧。”
许承昼疑惑问:“水桶效应是什么?”
嗯......就是一个水桶的装水量取决于最短的那一块木板,要考得好就不能有短板。
但是......
“这不重要。”
她的许家令是个非常合格的倾听者,听没听懂到是其次,但那双全心全意注视着她的眼睛,能让她感觉到自己的烦扰是被认真听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