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念儿硬着头皮问道:“主帅,营地众将士的秽物,都是怎么处理的?”
原谅她,这个计策实在太不要脸了,她难以启齿。
雷宁回她:“挖个大坑,走之后埋了就是。”
“虽然耗费人力了些,但比以前不处理,然后暴露大军行踪来得好。”
雷念儿点点头,道:“我之前观一古籍,是医术一道的。”
“大意为,人受伤后,如果伤口处很脏,便容易引发炎症,哪怕是个小小的口子,也能轻易要了一条命。”
“而人出恭的秽物,又是最脏的。”
“沾到了伤口上,就更是要命。”
此时,有人懵着,但也有聪明人已经反应了过来。
“雷娘子的意思是,让我们把那些秽物弄到敌军的伤口上?”
有人不过脑子地问了出来:“那怎么弄到伤口上呢?泼过去么?”
“这样也很麻烦。”
雷念儿:......
雷宁已经想到了关头:“应当是涂在箭头、利刃处,伤到敌人的同时,便把那些东西弄进伤口去。”
贝钤赞同:“这可都是好东西,赶紧收集起来,火炮里的碎石什么的,这么多武器,都不够用呢,可别扔了。”
本来难以处理的秽物,就这样变成了利器。
雷宁发现,他好像不认识自己的孩子了。
他不知道念儿的学业怎样,好好陪着公主,做她伴读的职责就够了。
不知道她擅长什么东西。
但今天,这孩子以一种下属的姿态站在他面前,让他十分陌生。
并不关注的小树苗,在不知道的时候,突然就长成了茁壮结实的样子。
出去后的雷念儿有些羞愧,问贝钤:“这功劳真安我头上啊?”
“不太好吧?”
军师无所谓:“我出的损招多的很,不差这一个。”
倒也是......
结果贝钤又加了一句:“损成这样的还是难得。”
“所以这可是你说的啊,到时候扣你功德,不扣我的啊。”
雷念儿:??
第一个起义称帝的女皇并没有撑多久。
她在大军的围剿下,绞尽脑汁,使了各种计策,但不及一力降十会。
而回京请功的名单上,出现了一个女孩的名字。
依旧蹭着马车的雷念儿在车上谢贝钤。
军师懒洋洋地躺着,并没有受功。
“没有,我只是给了你一个进主帐的机会。后面的,全靠你自己。”
“我们同在学堂几年,我知道你的本事。”
“斥候叛变,也是你识破的。”
“如果当时不是你留意细节,我军会中他们的埋伏,损伤一堆兵将。”
但是他强调一点:“别忘了替我找殿下邀功。”
雷念儿微笑:“那是自然。”
回来后,论功行赏。
有许欣姝和周欢酒两个人在前,出现第三个,诸人的反应已经没那么大了。
雷念儿被封了一个百夫长。
职位很低,但她却激动。
万事开头难。
只要有了这个头,后来的就容易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