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吃瘪固然糟心,可眼看着别人吃瘪,那种爽,简直难以形容。
凤梓索性面露凄苦道:“姑娘说得一点儿都不假,你爹命我留守地府,自己却在外逍遥数年,想那地府中尽是穷凶极恶之徒,十恶不赦之辈,让姑娘……见笑了。”
他本以为冥荫年纪尚幼,总有稚子初善之心,装装可怜能讨得小姑娘同情之意,顺便也算告了夜澜一状,也是可以的。
然而,冥荫看向他的目光确实充满了怜悯,但是那其中意味,又似乎与他想象的不大一样。
她看了他半晌,眸光柔软得仿佛一潭幽泉,十足的怜悯甚至染了水光,“你还真的是运气格外不好啊……”
凤梓突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不想再继续听下去。
“坏人会死,可好人也会死啊,怎么坏人都被你遇上了呢?我爹说,运气不好的人,都是上辈子做的孽……”
凤梓觉得,许他上辈子是真的作孽,才会入了地府做了判官,才会与夜澜相识,才会遇见这么个令他一口血卡在喉咙里,吐都吐不出来的小丫头。
谎是他自己编的,坑是他自己挖的,夜澜……也是他亲自逗笑的。
他从未见夜澜笑得这般颠三倒四,除了当年陌浅从无间地狱出关的那一次,他抱着冥荫就像抱着宝贝一般,而他凤梓……他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好在真是有正事,夜澜笑够了之后,才支开了冥荫,让她自己去后山摘果子。
而随后,夜澜诉出一腔苦恼,在凤梓看来,十足像是显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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