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这么长时间过去,方才片刻,仍旧淌了她半身的血,而直到现在,汩汩流淌的血似乎少了,却并未止住。
伤口上附着的魔气已经消了,该是沐玄宸终不愿给白黎抵命,可一剑贯穿了命门心脉,哪怕是寻常修行中人,也敌不过这样致命的伤。
白黎侧躺在地上,紧紧闭着眼,眉宇间凝着痛意,染了血的手指紧绷垂在身侧,任由陌浅褪了他身上的衣袍,那一道看似宛若细线的伤,纵有再高的修为,塑魂术的效果也微乎其微。
魔道之狰狞,伤的不仅仅是魂魄,那身体的伤,足矣令人失去生机。
可白黎……是祭了天位的地府阴神……
“白黎……”
“不碍事。”白黎堪堪吐出几个字,便又咬紧了牙,凝滞的眉宇间尽是痛极难当,可他仍旧说……不碍事。
许真的不会死,白黎已经与修行中人不同,也与其他的地府阴神不一样,就连养伤也无从论起。
陌浅坐在他身边,深吸一口气,只觉心中被压抑的难受,她更希望心中的情绪能宣泄出来,心痛也好,悲泣也罢,总好过仿佛被斩去了双手之人,还总觉得自己能妄想用手写字。
分明是自己该有的情绪,却曾被她一手斩断,她如今想要,却再也找不回来了。
是挂念,是在意,哪怕面对她心中唯一珍视的人,但爱一个人的感觉,会心疼一个人的感觉,如白黎所言,她就算想要也不会再有。
“其实,我什么都知道了,你又何必瞒着我?”陌浅轻轻问着,可话一出口,又忍下了心中仿佛翻天覆地的震荡。
她试图让白黎觉得,她真的不在意,真的……不会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