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堂堂的地府昼神,竟然向一个凡间老妇下跪叩拜,难道就不怕折她的寿么?
“呵……”陌浅忽然惨淡的笑了一声,怕什么折寿?
白黎是地府昼神,江谷兰能活多久,什么时候死,统统都是他说了算。
而之后的夫妻对拜,便仿佛是白黎一人的独角戏,包括送入洞房,都仅仅是白黎与她的幻象。
陌浅看着白黎挑起幻象头上鲜红的盖头,与她喝下交杯酒,那一刻,她心中已经麻木得尝不到任何滋味。
白黎为什么坚持要与她完成这桩婚事,并且仍旧轰轰烈烈,盛况空前,该做的一样都没有减省,一件一件仿佛真是认真对待。
如果说,这只是他身为地府昼神,不愿悔婚失了颜面,可白黎何时会在乎他人的目光?
整个大婚中,她没有见到一个上仙,白黎曾为上仙千百年,又曾为上仙之首的仙尊,如此……就不会失了颜面?
这些……恐怕都是白黎的心愿吧,他终究还是自欺欺人到了彻底,无论如何,他娶了久让。
直到喜娘们说尽了喜气的话,纷纷退出了新房,只留下白黎与她的幻象。
那几乎静滞的画面,也被陌浅牢牢刻在了脑海中,那是一幅她想也想不出的完美洞房花烛,那一切美得仿佛梦境,梦境中,她穿着这世间最美的嫁衣,嫁给了曾经她最想嫁的人。
可紧接着,白黎只是淡淡的一瞥眼,坐在他身旁的幻象,连同那套价值连城的凤冠霞帔,便在顷刻间,化为了灰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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