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星他说今天嗓子有点干燥”“哎呀,李星昨天吃了獐子肉,嫌太腻了,想吃点清淡的,比如”“”飞燕都笑纳了,按时给他送过来。当飞燕又一次出现在他宿舍的时候,李星真想跟她说,你别再给那几个牲口忙乎了,其实我只尝到了十分之一不到呢,都进了他们的肚子,终于还是没说出口。
自从那次十几天的冷淡过后,两人之间似乎有了些莫名的疙瘩,不再自然,也不再流畅。总会有好多的沉默,和叹气。当许苗来的时候,李星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
他自己也说不清楚,是一种对许苗气质的向往?还是对她已经嫁为人妇的惋惜?或者说是相见恨晚、生不逢时?许苗是第一进到他的宿舍,上一次接江风他们时并没有上来。
环视了一下因为飞燕的时常光顾而显得整洁的宿舍,许苗笑了,望着窗台上的几盆花草,她在李星跟前的一张凳子上坐下来,皱一下眉头笑问:“怎么,看你的表情似乎不欢迎大姐来看你嘛?”
李星心更痛了,却“嘿嘿嘿嘿”地笑起来打马虎眼。许苗好看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明悟,又细又长的手指轻轻地按李星的伤腿一边问他:“怎么样,还很痛吗?”“不了,我都可以自己上厕所了,呵呵。”李星突然想开了。
有这样一个朋友,像大姐一样关心自己,自己也是大有收获的,只要她能时常出现在自己的视界里,也是一道赏心悦目的风景。
“呜,”许苗又习惯性地皱了下鼻子“但是你却好久没有洗澡了对吧,一股酸味。”“虽然你的鼻子很好看,但那并不能说明它没有问题,”李星嗅嗅自己的衣服“我自己都闻不出来嘛。”
许苗很快地笑了一下,从包里掏出一把小刀说:“那不正好说明我不但撞伤了你的腿,连鼻子可能都没有幸免呢吃苹果还是梨?”李星明显地感觉到她并不愿意和自己开玩笑,有些许失落,倒是豁然开朗起来。
事不可为,何必自己一定要存那不可能的幻想呢?于是说:“梨子吧,我喜欢它水多,一般都不酸。”“为什么学建筑的?”她一边削着梨问他。
“因为我考的不好,被调配来的,不过我现在已经喜欢上了,小心哦,不要削到手了,老弟我会很内疚的,哈哈。”“看不出你这个小鬼头还会关心人的嘛,”许苗说着停了下来,抬头望着他问“你是不是很像你母亲?”
对许苗这样的猜测李星一点也不意外:“从哪里看出来的,相貌?”李星很不争气地瞟了眼许苗因为低头削苹果而露出的一片雪白的胸膛,虽然什么都没看到,却已经让他叹为观止了,连忙移开目光收敛心神。自己知道在这样一个精明聪慧的女子面前耍花招是很不明智的。果然许苗好象头顶上长了眼睛一样。
对李星龌龊的行经明察秋毫,微微正了正身体,脸上露出了一丝不易觉察的红晕:“凭你的眼睛,只有女人才能有这么一双眼睛拿着,你手干净不?”
李星为了掩饰自己的惶惑,一把把光溜溜的梨抓了过来就啃:“小时候大家都说我生了一对桃花眼,长大了会坏事的,哈哈。”自顾大嚼着梨笑起来,没防到太过的甜汁包不住流了出来。
“啧啧”许苗露出极其厌恶的表情,从包里掏出一张湿巾递给他“你还是小孩子啊,看你这副吃相。”李星并不去接,谗笑道:“大姐削的梨香啊,不给小弟弟擦吗?”
许苗把湿纸巾丢到他手上,徉装生气板起脸严肃地说:“以后可不要跟我开玩笑了,要不我就不来看你了。”李星脸上的笑容突然凝结了。
许苗回过头望向宿舍门口,一个娇小的大眼睛女生呆在门口。方方给许苗一个甜甜的笑,就跑到李星面前,望了眼他还裹着纱布的腿,眼泪就要流出来了。
哽咽着问他:“就因为这个躲着我啊,你好没良心的家伙,伤的严重吗?”看着许苗的背影不见了,李星才收回目光,却看见眼前这个小美人一脸狐疑地望着自己。
“她真是你亲大姐?”“不是,就是她撞伤我的,你瘦了。”李星说完自己都觉得太过虚伪,他哪里看得出来瘦不瘦。但这虚伪的话效果却是立竿见影。
本来是要兴师问罪的方方,见到李星伤的居然下不了床,现在还说出这么温柔体贴的话来,自己一周来所有的委屈和苦痛都烟消云散了,看着方方殷勤地跑进跑出给他洗衣服,倒开水,削水果,李星明白了一个真理:女人是要靠哄的!
他心里已经开始把和方方的未来提到了议事日程上来了,有这样一个痴情的女子爱着自己,何必还要这山望着那山高呢?
生活是来享受的,不是找罪受的。他打定了主意,于是看着方方的眼光温柔了起来,不可避免地和王芬做了一番比较,极其武断地得出结论:幸好当年和王芬分手了。
眼前这个才是自己的最终归宿。飞燕来了,把许苗送的那些东西一一看过去,才说:“说真的,她是我见过的气质最高贵脱俗的几个女人之一,可惜人家比你大多了,还嫁人了,是不是很遗憾?”说完捂着嘴巴咕咕地笑了。
是那样的娇艳,又是那样的忘情。“你今天有点不正常哦,让我摸摸的额头,看有没有发烧的迹象?”李星伸出手。飞燕老实地把额头探过来,完全是心无旁骛的神色,反倒让李星这个道貌岸然的家伙手掌颤抖了。
作贼心就虚,他以为借这样的亲密接触一定会收获不可估量的好处,但飞燕看着他认真地问:“有没有发烧?昨天晚上和几个朋友喝了点啤酒,还真可能受了点风呢。”
郁闷。李星郁闷着,安心地和时常来看他的方方趁着大家回避的机会,在她身上大肆搜刮一番,用手把她挑拨到飞。
而她也投桃报李,用她的芊芊玉手,把他弄喷,但坚决不用她小巧鲜红的嘴巴。却承诺等他彻底好了后一定让他如愿。飞燕也隔三岔五地炖了汤给他送来,却不再讨论敏感话题。
亏得宿舍那五个牲口得到了好处,倒也出了不少力,硬是就在两个多月的日子里没有让飞燕和方方碰上面。许苗也来,一共有四次,最后一次硬丢下了两千元钱,说是李星真要她赔偿的话,两千的十倍也不止。
再说,有这么个高大英俊的弟弟也是个不小的收获啊。李星见她把话都说到这个分上了,便不再对这个女神一样的大姐抱任何幻想了,她真的是个绝顶智慧的女人,李星这样评价。
哪知道宿舍里那几头牲口也是慧眼识明珠的货。当他的腿完全能蹦能跳的时候,大学第一个期末考试也开始了,他落下了太多课程,幸好在养伤的那段时候,百无聊赖倒也看了不少笔记。
又加上平时和大多数老师的关系还算融洽,老师们也知道他受伤后有一个多月不能下地,在他临近考试的时候探了下各科老师的口风,大多都有放他的意思,除了英语。
众所周知,他的英语实在是烂,从开始学英语的那一天起,他的精力差不多都有一半的时间用在了这门该死的外语上,但他有生以来就从来没有考及格过一次。
大学英语对他来说无疑更是天书了,而英语老师居然会是个顽固不化的老头。据说他当年学的是俄语,后来自学英语居然也能混到副教授,可想这厮的语言领悟能力了。
没有办法,李星只能死皮赖脸地拖了班长,提了四百多块钱的中老年人营养补品上门拜访了,当两人出来后,班长杨雄对他竖起大拇指:“你小子狡猾,是不是侦察到老章不在家才来的?”
“那是自然,要是他在家,还不把我那些东西丢出来,直接告诉我重修了吗?只要他家老太婆笑地收了东西,还怕他铁石心肠么,嘿嘿。”“哎,没想到啊没想到啧啧。”班长撮着手,一副无限神往的荡样子。
李星望着他酒瓶底样的高度近视眼镜,活象一只癞蛤蟆的尊相,揶揄道:“切,是不是看中老章孙女了?我鄙视你,人家有没有十五岁啊,你这是犯罪!”他义正词严。
“靠,想想也是犯罪啊?”班长不屑道“美好的东西就是养眼,想我时刻牢记着三大纪律八项注意的一班之长,也不禁为其沉鱼落雁之美貌所陶醉,极品啊,真乃极品小萝莉也!”
不得不说那庸懒地躺在沙发上的小姑娘,绝对是人间极品,但李星自认为心灵是无比纯洁的。
不过,他回去躺床上,眼前不自觉地还是浮现出了那小姑娘笑脸。当时,李星和班长满脸堆着笑,手里提着礼品,被师母让进客厅,入眼处便是一张长长的暗红色沙发,其上斜躺着一具修长的,哦不,胴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