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往日里见到的都是他混不吝,嬉皮笑脸的模样,还是第一次见到他与平日大相庭径的模样,少见的有些陌生。
宝珠瞧了一眼后就默默地收回目光,然后把注意力放在其中的一道算术上。
这一道题求的是百僧分馍,一百馒头一百僧,大和三个更无争。
宝珠仅是看了一眼,就头昏脑涨,特别是当她还在板着手指头,苦恼的算着答案时。
沈归砚已经说出了答案,他的速度快得像是仅扫过一眼,答案就已自动浮现。
一个人可以说是托,但是两个,三个,乃至第十个呢?
还是都在对方说出题目后没多久就对出了答案,答案并非是空泛令人质疑落不到实处,相反有理有据的引经据典,试问在场中的人又有谁能做到。
先前还质疑他考试作弊的人都感觉脸臊得慌,一开始摩拳擦掌跃跃欲试要去挑战的人在打败后,只能感叹,怪不得人家是会元,其才思敏捷,逻辑清晰根本不是他们这群普通人能比得上的。
还有一部分人为此大受打击,不是,沈家人是不是都是疯子啊!
原本应该马上走出屏风后的宝珠突然停下了脚步,就那么伫立在原地,看着意气风发,妙语连珠的少年是如何将一干人说得心服口服。
她还是第一次看见话本上写的舌战群儒,原来根本不需要双方互吐口水,扔笔杆子。
抬袖擦去唇边血渍的沈归砚于茫茫人群中对上她的视线,眼里的冰雪宛如冬遇暖阳消融,变得清透明亮的向她走来,过于苍白的脸颊上浮现出一抹不正常的嫣红,嘴里说出的话却一如既往的欠扁,“宝珠是不是被你夫君的迷人风姿给迷住了,要不然怎么都惊艳得说不出话来了,我就知道像我这样英俊潇洒,学富五车的美男子让夫人着迷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夫人无需害羞。”
“毕竟我身上的优点多得很,现在的根本不值得一提。”
“少来,本郡主只是过来看你那么吹牛,等下会不会被人打死。”宝珠在得知他无罪释放的那一刻,便想要冲出后堂扑进对方的怀里,但她可是郡主,哪里能做那么丢人现眼的事啊。还有他那么多天都不洗澡,身上肯定臭死了,她是抽疯了才会去抱一个脏兮兮的臭乞丐。
虽然他不是真乞丐,但他是真的臭。
对上她一副心口不一小模样的沈归砚很想捏一下她气鼓鼓的小脸,他也确实那么做了,捏上的那一刻,就像是在捏一团软乎乎又不易碎的水晶糕,其手感好得他忍不住眯起眼,“如果哪一天我真的被人打死了,夫人可会为我收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