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人翻身下马,取出圣旨高声唱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沈家宥齐才思敏捷,文采斐然,特高中天子甲榜第一。”
见无人上前领旨,又问,“沈家公子宥齐公子可在。”
沈归砚越众而出,双手接旨,“沈家宥齐接旨,吾皇万岁万万岁。”
笑得脸都要僵了的沈夫人早有准备的把喜钱递过去,“辛苦大人跑一趟了。”
她顶多以为宥齐能上榜就谢天谢地了,谁能想到他如此争气。
报人捏了钱包的厚度,笑得越发喜庆,“夫人客气了,沈家一连出了两个文曲星,以后小的还得仰仗两位公子。”
沈家又出了位状元,一门两状元,无论搁谁家都是祖坟冒青烟的荣耀,一时之间贺喜上门的人连连不绝。
原本认为沈宝珠是担心真少爷回来后被赶出去,为保荣华富贵才嫁的人立马转了风口,大夸永安郡主有先见之明,知道他日后必定不凡。
沈家更是决定大摆三天流水席,多给府中下人发两个月工钱,喜气蔓延到府上各处。
只是在流水席刚摆第一天的时候,大理寺来了人,把大门给堵了个水泄不通。
大家以为是来大理寺送来的贺礼,恭贺沈家一门出了两个状元。只是等他们欢天喜地出来时,为首的大理寺少卿却给他们带来了雷霆一击。
“新科状元沈宥齐涉嫌科举舞弊,现证据确凿,压入大牢,择日处置。”
第48章
一句话, 瞬间让原本还热闹喜庆的宴会中如遇冰雪,冷得人连骨头缝里都打着颤。
离沈归砚近的人,此刻都纷纷远离, 仿佛离他近一点,就会同被打上科考舞弊的罪名, 要知道一但沾上科举舞弊的罪名, 其严重者诛九族, 他们谁会蠢得在凑上去啊, 又不是嫌活太长。
堂中有风涌来, 风中都像带着鄙夷的嘲弄。
人群里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宝珠,染着丹红指甲的手用力扣进掌心, 拔高着软糯地嗓音, “你在这个大喜的日子里瞎说什么,他怎么可能会作弊!是不是你们弄错了,你们说有证据,证据在哪里,证据又是什么, 总不会是你们空口说的几句话吧,要是这样就是证据,本郡主是不是也能胡乱攀咬其他人作弊。”
虽然她是很讨厌沈归砚没错,但是她相信他没有做过的事情就是没有做,况且她舍不得会元夫人, 以后说不定是状元夫人的头衔。
大理寺卿不过三十出头,生着一张儒雅的斯文笑脸,年纪轻轻能做到这个位置的人, 又岂会是真的良善之辈,他不轻不重的挡回了宝珠的质疑, 并把问题的深度拉高,“郡主您这句话可就说笑了,要是没有证据,我们大理寺也不敢胡乱抓人啊,要知道科举舞弊一事大到能动摇国之根本,小到让百姓对国家失望,今日破了一道口子,明日是不是就要砸墙,长久以往下来,可对得起天底下所有寒窗苦读的读书人,科考存在的意义也会荡然无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