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珠点头,没道理他只是不在了,她就要为此茶不思饭不想, 完全不是她的作风。
等起来穿衣服的时候,无意扫见衣柜最角落里的那几件灰扑扑的丑衣服,碍眼的决定把它们拿出来, 衣柜是她的,自然只能放她的衣服。
拿出来后才发现, 嗯???
为什么他的衣服里面还偷偷打了补丁,就连里边的亵衣也穿得起了毛边,仔细想想,他往常参加什么宴会时,身上穿的衣服来来回回就两套,其余时间穿的都是以前带回来的粗布麻衣。
宝珠又看了眼自从入冬后她新添的缕金挑线纱裙,米色曳罗靡子长裙,碧色缎织暗花马面裙,缠织桃红碎花小袄,零零散散加起来也得有十套之多,就连头面都新打了三套。
顿时有些心虚起来,他的钱该不会全被她用来买衣服首饰了吧,但也只是心虚了一下,又立马变得理直气壮起来。
她花他的钱怎么了,她嫁给了他,他的钱理应都是自己的才对,自己的钱还是自己的。
不过倒是难得良心发现了一回,没有在把他的衣服从衣柜里移出去。
还不知道自己仅有的几件衣服差点儿被移出衣柜的沈归砚正提笔答题,大庆国刚平定了百年前留下的叛乱,如今百废待兴,所选的考题也多和民生民计有关。
想要为官,除了揣摩批卷人的想法,更得要揣摩那位的想法。
沈归砚略做斟酌后,抬笔蘸墨挥毫万千。
天边刚一暗,就有文侍进来在鸽房两侧挂上灯笼,以防那些视力不好的举子忙中出错。
晚饭是两个馒头,一碗热水。
天冷,等馒头发到手上时,已经硬邦邦得堪比石头,又干又硬得难以下咽。
沈归砚先用随身携带的银针试一下有毒与否,才把馒头掰成小块浸泡在热水里,等泡软了后端起来像喝粥一样咕噜往里灌。
味道称不上一个好,仅是能吃饱的程度。
吃饱后,沈归砚冻僵了的四肢逐渐回暖,这人一旦吃饱后,脑子又开始饱暖思yin欲。
一想,就想到了那天夜里发生的事,本就正值血气方刚的年龄段,有些事一想,那就像是火山喷发后一发不可收拾。
夜里习惯了搂着娇娇儿入睡,如今独自躺在鸽房里,像极了大鱼大肉的人突然连青菜馒头都吃不起了。
还有三天,在忍忍就能回家了。
不同于沈归砚用两块木板简易拼成一张床,取了包裹当枕头枕在下面,睡得一身寒酸的宝珠正无趣的盯着床帷垂落下的丁香色流苏,眼睛虽看着流苏惠子,心思不知随之飘到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