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迂腐。”拿了条布帛让冬儿过来给自己绞头发的宝珠喝了口冰镇过的甜甜浆水,又见他那么晚了还来自己院子,肯定是因为——
“姓沈的,你是不是嫉妒我和二哥感情好,所以挑着这个时间点来挑拨离间。”
不明白她从哪里得来这个结论的沈归砚倒是毫不否认,“是,我是嫉妒。”
宝珠昂起高高的脖子,极为得意,“你就算嫉妒也没用,因为二哥从小最疼的就是我了。”
二哥肯定也有办法能让自己不嫁给他。
沈归砚睫毛微颤,略显受伤,“宝珠是不是很讨厌我。”
宝珠忙不迭地点头,“我以为你一直知道的,既然你都有自知之明,还问来做什么。”
简直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
走过屏风的沈归砚忽然伸手从身后抱住她,下颌搭在她单薄纤细的肩窝上,“可是,我很喜欢宝珠怎么办。”
喜欢到想要快点把她娶回家,想要在她的身下留下自己的印记,让她的身上都沾满他的味道,更想要她们的姓氏写在一起,即便百年归土后都分不开。
谁让他从五岁初遇到她时,就心生了想要把人拐走的冲动,他也诚实的付诸于行动。
只是那时的他过于稚嫩无用,连保护她的能力都没有,即使他能给出的是他的全世界,但他的全世界对她来说都比不过一块糕点,一颗糖。被他猝不及防表白的宝珠一反常态的没有推开他,任由他抱着自己,嘴上讽刺,“我才不要你的喜欢,也不需要你的喜欢,你也休想用一句喜欢来骗我,我可不会上当受骗。”
喜欢这种东西,是天底下最虚伪不可靠的东西。
抱紧她的沈归砚低低地笑出了声,那声笑像是由胸腔震动后发出来的,带着低低的愉悦,“我没有要骗你的意思,我说出来,并不是为了求你能像我一样喜欢我,也不是让你为此有负罪感,我只是想要把自己的喜欢告诉你,仅此而已。”
“那你为什么不能憋着,一定得要说出来。”推开他的宝珠翻了个白眼,觉得他可真莫名其妙。
“我怕我不说,我对你的喜欢会从眼睛里跑出来,也怕你一直以为我娶你,是想要报复你曾经欺负过我。”沈归砚低下头,似是难以忍受疼痛轻哼了一声“疼。”
“你疼就疼,关我什么事啊。”宝珠适才注意到,此时他的左半边脸都高高肿起还带有血丝,在烛火下一照,更是狰狞可怖。
宝珠一双柳叶眉受到惊吓的拧起,白皙的小手捂住微张的红唇,“你,你的脸怎么成这样了,该不会毁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