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只是想要装虚弱诱她心软的沈归砚对上她生气的眼,尴尬又心虚的揉了揉鼻尖,随后从怀里掏出并没有被雨水打湿的火折子。
随着火光的出现,才看清山洞里铺有一层稻草,还堆有少许柴火,像是专门给上山打猎的猎人休息所用。
宝珠从他拿出火折子的那一刻,眼睛都瞪圆了。
她怎么忘了,他在马车里,能从身上掏出那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火折子怎么会没有。
要是早想到,她也不会白受冷那么久。
都怪他!
山洞外的雨越落越大,小小的一堆篝火成了他们取暖的唯一来源,无人出声的山洞里静谧得连彼此间的呼吸都清晰可闻。
即便是有火堆,可是穿在身上的衣服早已湿透,被火一烤后,贴近皮肤里层的内衫就会冒出水来,一热一冷交替下,更易感染风寒,除非把衣服从身份剥离放在火边烤干后在穿。
难受得像是浑身爬满跳蚤的宝珠瞪了眼老神道道的沈归砚一眼,两只手百无聊赖的扯着铺在身下的稻草玩。
玩了一会儿,经历了那么多事,又是逃跑又是淋雨挨饿受冻之下,宝珠很快泛起了困意,坐在铺着稻草堆上,小脑袋一啄一啄,显然下一秒就要睡过去。
就在她两只眼皮黏糊糊得合上时,忽闻脱衣服的窸窸窣窣声,顿时惊跑了满头瞌睡虫。
“流氓!你干什么!”又羞又惊之下,连流畅的话都说得磕磕绊绊。
“我自然是要把衣服烤干,湿衣服穿在身上不舒服,还易感染风寒。”背对着她的沈归砚尚未转身,白皙修长的手指在火光照耀下宛如镀上一层金边,此刻正暧昧的放在落了一半,露出一半香肩的外衫上,一缕墨发垂落蜿蜒,迤逦至极得似一幅泼墨山水画。
美人欲脱未脱,最是勾人。
眼睛看得发直的宝珠很可耻的咽了下口水,嘴上却是发毫不让, “不舒服你就憋着,本郡主命令你快点穿上去,你这样简直是鱼香肉丝(有辱斯文)!”
“可是,宝珠妹妹你说得太晚了。”伴随着最后一个音节落下的是衣服落地的窸窣声。
橘火色的火苗跳跃下,勾勒出少年青涩的身体曲线。
眼前的身体孱弱,但四肢修长有力,窄腰宽肩,泛着莹白的薄薄一层肌肉的身体正诉说着,这是一具如何年轻漂亮的青涩躯体。
唯独胸前一刀长至腰腹处的伤口破坏了那丝禁欲,多添了令人折辱的恶欲。
沈归砚白皙修长的手指正放在滴水的裤带线上,眼梢半抬泛起星光笑意,对上的是嘴上说着不看,眼睛倒是极为诚实的少女,唇角微不可见地翘起,嗓音低沉得似一只惯会勾人的男狐狸精,“好看吗?宝珠妹妹。”
一声缱绻暧昧,又透着缕缕缠绵的“宝珠妹妹”盖过了山洞外的雨势,也嘭得让人红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