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不算完。当阿帕奇人把恩佐牧师绑好送到若水道长面前时,若水道长又上演了一幕桃木剑斩黄表纸,斩的鲜血淋漓的戏码。众人打开了黄表纸之后惊愕的发现,黄表纸上居然有恩佐牧师的画像。
“这便是这个妖孽的元灵所在!”若水道长信誓旦旦的告诉这些新信徒们。于是,愤怒的阿帕奇人将恩佐牧师和他的助手们丢进了海涛汹涌的太平洋里。
随着阿帕奇人的归附,与他相邻的基切人、卡克奇克尔人、马梅人、凯克奇人、波科曼人、楚图希尔人、乔尔人等农耕部族,也迅速投奔到南粤军东路军的旗帜下。
在许还山大量的技术、生产工具投入下,这些部族很快便感受到了同为华夏大家庭的温暖,从木质农具,刀耕火种,一步迈进到了铁质农具精耕细作的境界,农业生产水平迅速升级。随着粮食的大丰收,各处卫所制度也同样建立起来。
年余之内,拓地万里。
有了这个基础,许还山就有了底气,能够直截了当的向几个西班牙总督区发去公文,很是和气的要收购他们治下的银矿,当然,还有李守汉明确指示他要掌握在手里的蕴藏着大量矿产资源的地区。
“价钱随你们开。本督绝对不还价。”许还山有意的做出一副盛气凌人的势头。
“当然,我们也有我们的要求。如此大的价码,我们也需要时间准备。不如便分三十年付清好了。”
“这些红毛夷人哪个是善男信女?能够容得了许老虎这么骑在脖子上拉屎,拉完了还要用他们的围巾来擦屁股?你等着瞧,你这位许伯伯很快就要有战报来了。”李沛霆给万里之外的殷商之地局势下了定语。
李沛霆和施琅二人议论的,是数月前许还山送来的最新情况,想来这几个月下来,说不定已经是大战连场了。
“从来江山都是刀枪中讨来的。比如说咱们今日。”
施琅在宿松县江段,截住了左良玉军前锋的几十条大小船只。一排火箭发射过去,这些船只便乖乖的落帆抛锚,停泊在江面上听候检查。
也不是说左军将士如何这般的不济事,在水上的勾当,他们差得太多了。哪里是施琅这些纵横太平洋的积年老手的对手?
看着黑洞洞的克龙炮和臼炮炮口,几十艘大小商船纷纷的乖乖落下了帆蓬。这些船只虽然只是江船,没有什么机会在海上见识南粤军水师的威风,可是,往吴淞口一带他们也是跑惯了的。同那些跑南北洋的沙船帮也打过交道,知道这些水师大爷的做派,按照他们的规矩来,那就比谁都好说话。不按照他们的规矩来,那他们就用大炮和火箭来教会你懂得他们的规矩,如何遵守他们的规矩!
那些大炮,这些长江上的船家也见识过威力。小孤山水师大营的炮船,时不时的就以江心的礁石为靶子打上一轮齐射。端的是有开山裂石的威力!
于是,施琅用一排火箭齐射,便俘虏了大小五六十条船,船上搭载的四五千左军将士,在火炮和火铳的威胁之下,乖乖的弃械投降,被水师陆营分散了编制监押在不同的船只上。
这四五千俘虏,在见惯了大阵仗的南粤军将领们眼中,算不得什么。在南洋,在倭国,甚至是在山东,当年在广东,随便那一仗打下来,不是成千上万的俘虏?可是,这些俘虏,对于左军来说,可就有点伤筋动骨了。
原因很简单。能够担负起先锋尖刀连任务的,岂能是一般二般的部队?这些人,都是左军当中选拔出来的精锐敢战之士。最少都是打了几年仗的老兵,虽然不是家丁的资格,可也是精兵,不是那些裹挟来的壮丁能比得了的。
于是,左良玉军东进的势头,就像是被人猛踩了一脚刹车一样,戛然而止了。
左良玉一边整顿兵马,一边命人先想办法与施琅沟通解释,不管怎么赔礼道歉低三下四,首要的事要把这几千精锐弄回来。可是,施琅会让他如愿吗?
“尊侯,你打算如何处置这些人?当真把他们交还给左昆山吗?”心中另有一番想法的李沛霆,很是玩味的用食指与中指敲打着小几上的几封左良玉的亲笔书信。
“还给他?让他爪牙尖利羽翼丰满吗?”施琅冷笑了一声,施施然的给李沛霆面前的紫砂杯子里续了三分之二的热茶。“舅舅,请!武夷山的秋茶。”
“那就老办法,送到南中去,服苦役!山林里,可是劳动力消耗的很快的!”李沛霆也是面色平静,仿佛说一件很平常不过的事,而不是两个军事集团之间数千人的大事。
那些伐木场、矿场,都是每年甚至每天都有大量人员伤亡的。这四五千人分下去,不消得一两年,只怕就折损了半数以上!
“这五千人,自然不会还给左良玉那厮。但是,也不能送到南中去了。倒是叫二舅您空欢喜一场了。”施琅的脸上一抹杀机转瞬即逝。
“此话怎么讲?”李沛霆本能意识到,有大事要发生了。
施琅也不多说话,只是吩咐一句身边的亲兵,去船尾看看,放在江里的网可有了收获。
“二舅,这五千人,我有别的用场。”
“做什么用?”
“二舅是风流人物,琴、棋、书、画,无所不通,踢毬打弹,品竹调丝,吹弹歌舞,自不必说,想来这斗虫博彩之事,二舅也是行家了。”
所谓的斗虫,其实就是斗蟋蟀斗蛐蛐。李沛霆作为世家子弟,也曾经涉猎过一段时间只不过这些年天南海北的奔走,难得有遇到好虫儿的机会。
“二舅,既然是行家,就知晓逗弄蛐蛐的法则。升斗小民斗蛐蛐,不过是取牛筋草之茎分裂作丝状,逗弄蟋蟀上的触须,让蟋蟀发怒而充满斗志。豪门望族斗蛐蛐,则是用牛筋做成细棒,一头有黑色的毛发和草丝,毛发是马毛、羊毛制成,草丝则是水草制成。”
“但是你施尊侯要逗左良玉这头蛐蛐,便要用着这五千人来制造一根逗草,**起他的斗志来。”李沛霆一语道破了施琅的意图。
“正是,二舅果然慧眼如炬,什么事都瞒不过您。”施琅这话半是吹捧,半是出自真心。
“果然好气派!好气魄!以五千人命来激起左良玉军中怒气,让他们往我南粤军的炮口上撞。”李沛霆双挑大指,向眼前的后生英杰发出赞叹。
“舅舅说哪里的话!父帅这些年,耽于大义,行事未免有些缩手缩脚。若是还像当年那般杀伐决断,不要说北京城里的那个位置,只怕连盛京都已经拿下来了!如今可倒好,每年大把的钱粮上供,还要在朝堂上受那群腌臜泼才的鸟气!索性我们就把脸皮撕破,把这桌子踢翻了,倒要看看谁害怕!”
第六百八十八章小孤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