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不夸张的说,苏家人在京城当年可以说是有呼风唤雨的本事呢!
然而,看了当年的苏家再看现在的苏家,现在苏家有什么呢?苏家什么都没有,就在盛京这样一个偏远的地方都需要当缩头乌龟。一个家族衰落到了这一步还有什么存在的价值?
“苏家这样下去要完蛋了!我们整个家族从此衰败,我们无颜去见列祖列宗啊……”
苏星海坐在族长的位子上,他冷眼环顾四周,神色古井不波。他几乎是在任由各方说话呢!
苏家要有动作了,因为陆铮的行动是要让苏家灭掉,所谓温水煮蛙,段家就是前车之鉴!
一场家族会议没有任何结果,最终各方人马眼看就要重新分裂,这个时候苏星海冷不丁的说了一句话,道:“苏长年,你就说一句话,那就是你们旁支这些年是不是真的违背了大康的律令,是不是真的在暗中圈地,暗中的蓄养了死士?或者是搞了盐铁的买卖,甚至是向南方卖了马匹?”
苏星海这话一说,全场鸦雀无声,所有人都不说话了!因为这个问题无疑很关键。如果苏家堂堂正正,任何事情都没有犯,按照眼下的局面,就不会有任何事情。
因为罗铁头行事虽然霸道,但是其人也规矩得很,那就是只要对方没有犯事,罗铁头是绝对不会对人动手的!现在苏家能不能站得稳?能不能自圆其说?
苏长年低下了头,过了好大一会儿,他再一次抬头,这一次他又把腰杆挺直了,整个人器宇轩昂,他一字一句的道:
“各位长老,族长大人,你们说一句公道话好不好?辽东是什么地方?西北是什么地方?这些地方都是苦寒之地啊!
我们在这样的地方生存,靠什么才能养家?难道我们能开酒楼,烟馆么?难道我们能够靠耕种良田么?还有,我们能不能靠经商开铺子养家?
我们没有办法啊,我们苏家是顶级的豪门权阀,走到哪里都要面子,可是一家人吃喝拉撒我们得有来路啊!
在这样的情况下,西北只有马匹,辽东只有牛羊,我们不做这些生意做什么生意?另外,我们放牧养马也需要草场啊,没有草场怎么养马放牧?长老们啊,你们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陆铮说我们圈地,我们的土地都是靠银子买回来的,陆铮说我们贩马,可是我们就只有牛羊马匹,养了这些牛羊马匹难道我们不卖了换银子么?
陆铮又说我们豢养死士,我们苏家这么大一个家族,难道我们不养几个家奴吗?没有几个得力的家奴,我们的马匹,我们的土地分分钟就要被马贼抢掠,到那个时候朝廷会不会救援我们?难不成陆铮能够担保保我们的太平?
什么叫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陆铮这便是如此!反正一句话,苏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你们主家倘若能够领着我们杀出一条路,我们纵然肝脑涂地也跟着你们走!
倘若你们主家没有路走,那我苏长年是绝对不能让诺大的家族就这样灰飞烟灭的!我苏长年就是一条命,人生一世,草木一秋,就一条命而已,又有什么豁不出去的?我可以去死,只要苏家能够屹立不倒!”
苏长年洋洋洒洒说了很多话,一直没说话的苏星河冷冷的说了一句话,道:“这么说来罗冠才还是没有冤枉苏家,他说的那些事情我们苏家都犯了!”
苏长年愣了一下,他目光如炬,盯着苏星海,他嘴唇掀动,良久道:“是,都有犯!但是我们有那个权阀豪门没有犯?
别的家我不说,难道陆家就没有犯吗?陆铮自己的陆家就没有人犯大康律令?”
苏星海摇摇头,道:“长年,这些年任由你去办差,你的想法现在已经太危险了!哎!说起来这都是我的过错,当初不应该拔苗助长,不应该让你那么早就面对那么困难的局面……
”
苏星海一声长叹,然后站起身来,他并不回头,只是轻轻摆手,道:“好了,都散了吧,事已至此已经没有什么可以说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