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我们的情报不明,对手却可能对我们的调动了如指掌,敌暗我明,不能不防啊!”
宋文松眉头皱起来,他是知兵之人,当然知道狄青海这席话绝对不是无的放矢,绝对是至理名言,但是此情此景,宋文松忍不住想,陆铮绝对不可能这么快就到了并州。
要知道从京城到并州至少有一千多里路,陆铮就算不打京城直接挥师并州,他的大军一路北上,也至少需要十天才能赶过来。
而且十天行军,每天都行军百里以上,连续行军大军必然疲惫,疲惫之师怎么能攻下并州这样险要的城池?
因此宋文松自觉得可能肯定,并州之敌不是辽东军的主力,宋文松再想,自己所率领的西北军皆是精锐,西北军的战力本就强于辽东军,辽东军现在虽然在进攻,但是如果西北军能和并州军对外夹击,辽东军怎么看都会处在非常危险的境地。
一念及此,他道:“自古以来,任是庞涓孙子,他们用兵也未能做到尽善尽美。并州之敌笃定不是辽东军主力,只要陆铮不攻并州,辽东军主力不在,试问并州附近,哪里还有我西北军之敌?
来人啊,继续传我将令,大军即刻开拔,火速救援并州!”
陆铮大军开拔,当即便颁布了禁酒令,这些天松弛的军纪倏然收紧,而西北军的很多将领也都收起了之前的轻松心态,大家皆知道接下来要和辽东军作战了,因而都不敢托大,军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氛。
大军开拔,一路向南到并州附近,远远的他们就看到并州城下杀声震天,攻城军进攻的号子喊得非常的响亮,城头之上战况似乎无比的激烈。
看到这一幕,宋文松目眦俱裂,大声道:“好贼子,果然是辽东军,嘿嘿,幸亏我们救援得快,来人啊,打出旗语,我们十个营齐头并进,直接救并州城外!”
他一声吼,大军便迅速的向并州靠拢,所谓望山跑死马,远远虽然可以看到并州,但是离并州其实还相隔有至少两个时辰的距离呢!
大军齐头并进,恰好前面有一条河需要渡过去,这条河并不宽大,马匹可以直接渡河,但是有这条河在,大军行军速度一下就降下来了。
大军行军降速,齐头并进,一时大河之上便出现了拥堵,恰在这时候,忽然周围的山坡之上便响起了号角声,山坡的草丛之中遽然冒出一队队人马来。
这些人马从山坡之上现身之后,而且迅速的直冲下来,瞧他们很多赫然是重甲铁骑呢!
宋文松忽然听到号角声,心中便意识到不妙,当即喝道:“快,快打旗语,快先撤!”
可是此时此刻,敌人进攻的号角已经拉响了,双方的骑兵也已经冲到了一起,绞杀成了一团。
还好宋文松的大军只过河一小部分,大部还在河这边,另外,陆铮这一次率领的骑兵到底是西北军的最精锐,这帮家伙一直都在突厥的部落之中成长,他们极其善长打运动战,虽然遇到了危机,但是他们并不慌张,很快便能混乱中走出来,而后立刻组织反击,竟然打得有模有样。
就这样双方仓促交战,打了三个多时辰,一直到天色渐渐的暗下来,宋文松且战且退全军才退出的战场,宋文松让各营清点人马来报,此战竟然折损了三四千人之多。
一战就折损这么多人,宋文松心中真是滴血啊,在他看来,他的每一个兵可都是宝贝疙瘩呢!尤其是宋文松给他的那两万精锐,那更是西北军崛起的军魂。
现在第一战竟然遭遇了挫折,真是岂有此理!宋文松心神不由得十分浮躁,而这个时候探子来报,称西北军已经攻破了并州,曹魏明舍弃并州城,大军往北逃过来了。
西北军将士将逃兵已经拦住了,问宋文松该怎么发落!
宋文松双眼赤红,怒声道:“这个曹魏明,真是岂有此理,他几万人马竟然守不住一个并州?此等废物留着何用,给我杀了算了!”
狄青海站出来道:“王爷,这可万万不能啊,曹魏明可不是一般的将领,其乃大乾朝一等一的在爵诸侯,您如果杀之,恐怕会惹出无数的是非来。
更重要的是如今最大的敌人乃辽东军,非常时刻,双方应该通力合作,一起用力方是上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