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曹魏明和谭磊两人现在结盟是迫不得已,因为王爷您的大军压境,他们不得不结盟。而王爷您只要压力减弱,他们自己就会乱。
如此我们可以佯退,直接先进攻西北,让中原军以为我们真要取西北,回头我们再回马枪杀过来,谭磊和曹魏明士气已经受挫,就算他们再要结盟恐怕也不会有今日的局面了!”
陆铮不管下面怎么吵,他都不说话,他只是背着手来回踱步,心中泛起无数的念头,见到这一幕,柳松道:
“我们千里迢迢从辽东杀了过来,现在都杀到对手的地面上了,这个时候连对手长什么模样都没瞧见,竟然就这么灰溜溜的回去?
老子柳松打了十几年仗了,领兵也有好多年了,还未曾有这等窝囊的经历,我辽东男儿如此英武,恐怕也没有人能受这次屈辱,一战不交便退,以后我辽东军还有什么士气可言?”
“柳将军,你此言差矣啊!和对手交手逞匹夫之勇是下策,我们暂时退却是为了更好的进攻,我们先退一步,再进三步,一退一进之间就把困难的局面纾解,这等谋略如何是受辱了?”
柳松哈哈一笑,道:“中原可不止谭磊和曹魏明,据我所知江南苏芷率领了几万人马也到了中原,此人是个什么货色在场只怕有不少人都知道!
这等忘恩负义之徒,他到中原是干什么的?我们在这个时候倘若灰溜溜的撤了,此人必然又要在中原大肆败坏王爷的名声,中原人现在畏惧王爷,等这货搅动风云之后,他们一旦失去了畏惧之心,以后我们拿什么和中原斗?”
柳松说到这里,端起大碗灌了一碗酒下肚,继续道:“有道是得中原者得天下,中原富饶,人口稠密,他们的兵像那茂盛的韭菜一般,割了一茬很快又能长出来呢!
而我们呢,我们在辽东生存,一切都需要仰仗中原的鼻息,我们能够有今日实力,全都是因为中原各方势力各自为战,让我们有了机会!
如果我们这一次大张旗鼓的进军,结果铩羽而归,于中原来说他们肯定会对我们更加严防死守,如此一来,我们还怎么南下?我们可能永远就要失去进攻中原的机会了!”
柳松这些年暴脾气压根儿没改过,他这一番侃侃而谈毫不示弱,硬是让厅堂上的很多谋士不敢随便发声。
现在柳松是陆铮手底下的大将军,手中握有兵权,而且能征善战,在军中的威望很高,武将这一边,他说的话基本能够算数。
“陈先生,他们都不敢说了,关键时候还得您站出来说一说哇!”柳松点名陈立中。
陆铮现在是辽东王,手底下文臣武将中文臣的头便是陈立中,陈立中性子最是谨慎,平常少言寡语,尤其是像这种场合,很多时候他都是一语不发。
这种性子也让他有另外一个特点,那就是只要他一说话,往往便能一语中的,说中要害,因而在辽东他的威望也非常高,是陆铮最为依仗的文臣。
陈立中嘿嘿一笑,道:“可惜张平华不在这里,如果他在,肯定会和将军有一番争辩,至于老夫嘛!事已至此,我们议事已经呈现胶着之态了,柳大将军说得有道理,可是刚才几位先生也是至理名言。
如此这般,老朽觉得还是得王爷乾纲独断,我等只需要遵从王爷的意思,一路到底,相信不会有坏的结果!”
柳松眉头一挑,道:“陈先生,汝便是这般圆滑,都这个时候了,还是这般行事,真要急死我们啊!”
陆铮道:“柳松,休得无礼,好了!今天议事就这样,尔等先下去,我还仔细揣摩思虑一番,过了今晚,我明早再下决断!”
议事厅众人退下,陆铮一个人躺在椅子上,微闭双目,心情实在是难以平静。恰在此时,亲卫来报,说是并州司马过来求见。
“见!”陆铮一抬手,让人宣进来。
进来一年轻官员,他进门之后纳首便拜,道:“并州司马参见王爷,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陆铮微微愣了一下,豁然从椅子上坐起来盯着眼前的年轻官员,好大一会才回过神来,道:“是浩然啊!快起来吧!你我兄弟,何必这般多礼?”
敢情这官员不是别人,却是张家的张浩然呢!陆铮让张浩然现在辽东做官,这一次拿下并州之后,陈立中又举荐让张浩然来任并州司马,陆铮点头答应,没想到张浩然这么快就走马上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