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铮当即便把顾至伦在天水阁见顾生江的事情给程虎说了一遍,后来又有陆谦给陆铮写信,陆铮登门道歉谢罪的种种,然后顾家内部忿忿,顾天养准备动用隐蔽力量对陆铮抹杀的情况陆铮都一一道出,程虎听得肝胆俱裂,怒气冲天。
他一拍桌子,就要说话,陆铮“嘘”一声,压低声音道:“大哥,这件事只能你知我知,万万不能传出去,如若不然,江南要大乱了!”
程虎一听陆铮这话,心中凛然,别看程虎看上去豪爽粗犷,其实内心细腻得很,陆铮这么一说,他哪里能不明白其中的厉害?
江南权阀的事情极度敏感,稍有差错就可能堕入万劫不复的境地,朝廷对江南权阀的态度也相当的微妙,程虎一个小小的参军哪里有能力掀开江南的盖子?
但是陆铮面临危机,程虎哪里能袖手旁观?
陆铮道:“大哥,今天我来找你,就是希望你能帮我,你放心,我们无需明火执仗,他们既然是暗中进行,我们便以暗对暗,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程虎点点头道:“好!我给你一个百人队,如果不够,我再调一个千户所,就在金陵的地面上,我们干一仗,让江南的人看一看,南府军在江南的温柔乡并没有沉沦腐朽,依旧是能杀人的!”
陆铮轻轻一笑,道:“柳松在你手下干了一年了,还没见过血,现在是个机会。至于如何传递信息,你我兄弟二人早就有一套成熟的办法,这一次我们一并演练,到时候大哥,你我一起观摩,看看这一次用兵的效果。”
陆铮顿了顿,又道:“三月二十八日我要回江宁给陆家老太爷做寿,大哥随我一起回江宁,你我观摩一场戏这是其一,更重要的是我这条小命不想因为意外而丢掉,大哥武艺超群,贴身保护我我才能安心!”
“好!”程虎瞳孔一收,他斜睨了陆铮一眼,道:“二弟,我听你谈兵事洋洋洒洒,头头是道,其实你也不过是一个没有见过血的雏儿。
纸上谈兵终觉浅,二弟,回头让你见见什么是真正的沙场杀伐,他日倘若你我兄弟能上战场,这是最好的预演……”
这一天,陆铮在天水阁逗留到很晚,约莫到子时的光景,陆铮才从天水阁出来,在众多人的相送下登上了回家的马车。
而和陆铮一起的还有酩酊大醉的程虎,前来接程虎的是一彪精悍勇武的亲兵,两辆马车在夜色中离开了繁华的天水阁,一起回家。
程虎的住所和陆铮的住所现在仅仅一墙之隔,在六合的地盘上,在这种情况下,恐怕再悍勇的死士也不敢轻易下决断击杀陆铮,毕竟风险太大了。
南府军可是正规的大康军队,而程虎的骑兵营更是南府军中的最精锐,负责环伺守护程虎的亲兵,更是精锐中的精锐,陆铮和程虎商讨的练兵之法,几乎都是从亲兵开始练的,陆铮砸了几十万两银子出去,当然不会一无所获。
如果没有这副牌,陆铮根本不敢轻易和顾家硬碰,而这一次,陆铮其实也并没有什么把握,毕竟对方可是江南第一的顾家。
陆铮回房的时候,童子早就在恭候了,影儿伺候陆铮洗脚,童子压低声音道:“公子,您判断得不错,他们的确是准备让你去江宁的途中动手!”
“嗯!”陆铮轻轻的嗯了一声,问道:“你的情报都是源于何二么?”
“是的,何二忠实可靠!而且,我们还发展了另外一些眼线,他们混迹在各行各业之中,从侧面可以验证何二的消息。”
陆铮再一次点点头,过了好大一会儿,道:“好,你安排一下,找个时间我见一见何二。”
“啊……公子,您……您……这是要将自己置身于险地么?”童子大惊失色的道。
陆铮道:“童子,你不是说何二绝对可靠么?”
“呃……”童子无言以对。
陆铮道:“童子,事情不会太简单,顾家纵横江南这么多年,如果这么容易对付,他们早就完蛋了!
何二必须见,一定要保护好他,通过这一次角力,我们的力量要有很大的提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