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少年这一说,又引起巨大的骚动,孙义伯跺脚道:“黄口小儿张狂得很,你既然从北地而来,想来身边还跟着长辈。
你让你长辈出来说说话,我们倒想看看是什么人竟然这么厉害,不把我扬州才子放在眼里!”
孙义伯这一说,立刻引来众人的附和,几名止水书院的学子也道:“真是岂有此理,就算你能赢我们几个,可是扬州才子众多,你能赢所有人么?”
“我看你这么年轻,就算有些才学也不过是思维敏捷而已,未必真有了不得的才学。有道是半罐水起波浪,只怕你就是那半灌水!”
白衣少年冷冷一哼,道:“手下败将也配跟我说这等话?你们扬州真要有厉害的人,你们只管去叫去,我今天就在这里候着了。
你们叫不来人,一味的对我恶语相加,除了能自取其辱之外,还能有何效用?嘿嘿,你们也不想想,倘若今天的事情传出去,不知能笑掉多少人的大牙呢。
还有,现在扬州可不只有扬州的才子,因为道试的缘故,安庆府、常州府的才子也在扬州云集,扬州才子就这等水准,回头安庆府和常州府的才子们估计要偷着乐了呢!”
白衣少年言辞极其的犀利,这一番话说出来,竟然让现场的人哑口无言。的确,手下败将,说什么话都没有底气,现场这么多人,竟然没有一个人能占这白衣少年的上风,大家汗颜之余也十分的沮丧。
尤其是少年后面的话让在场的扬州才子们更觉得丢脸,那就是道试在即,扬州是这一次三府合一道试的考场所在地。可偏偏,在这样的地方,一群举人秀才,硬是被京城来的一黄口小儿欺负了,这要传出去,那实在是太丢人了呢!
此时,就在书坊旁边的福运酒楼地面,一间上房之中,县尊聂永堪堪看到这一幕,脸色也变得十分难看。
他的身边,师爷梁涑苦笑道:“大人,不瞒大人,这少年的才学就算是我,也觉得大大的不如他,就刚才这几道谜题,倘若我来猜没个三五个时辰只怕猜不出来。然而此子却随口便来,着实让人吃惊啊!”
聂永微微皱眉,不止是梁涑吃惊,他心中也吃惊,因为刚才的几道谜底,他一时也没有很快想到答案,如果在同等情况下,他肯定不如这白衣少年的速度。
要知道聂永是何等身份?他可是进士榜的二甲头名呢,可以说是天下第四的存在,以他的才学猜这些谜题也不能一蹴而就,这白衣少年究竟什么来历,怎么这么厉害?
“师爷,眼前这局面于我扬州才子大大的不利,你可有什么办法?”聂永道。
梁涑苦笑摇头道:“大人,这我真没有办法,除非能找到谁能胜过此子,不过估摸着有些难度啊!”
聂永冷哼一声,道:“嘿,真是岂有此理,没想到我扬州竟然找不出一个人来对付这北地小儿,着实让人汗颜啊!”
梁涑一笑道:“大人,您也不用慌,您看那边,铮哥儿似乎也被吸引了呢!铮哥儿才学了得,尤其是急才估计不在此子之下,我估摸着待会儿场面会变得十分精彩呢!”
“哦?”聂永一下坐直身子,他之前的焦虑瞬间烟消云散,脸上的神情变得轻松起来,道:
“嘿,没想到今天微服出行,竟然还能看到这么一件趣事,马上道试在即,这件事权当一个乐子吧!”
聂永的心情忽然变得轻松,梁涑心中暗暗吃惊,他忽然发现聂永对陆铮的信任似乎比他想象的还要高很多,眼前这白衣少年,可以说是惊艳绝伦,聂永就确信陆铮一定能超过对方?
与此同时,同样在福运楼,同样是在一间上房中,苏清和王通的脸色也分外的精彩。
苏清不住的哀叹道:“完了,完了,这一次全完了,秦公子这一次是要把扬州的天给翻过来呢!早知这样,我在常州的时候就该用尽一切办法把这位小主给送走,这么闹下去,一旦坏了道试的大事,我责无旁贷!”
王通道:“老爷,其实刚才吃饭的时候我心中就有疑惑了,郡……秦……秦公子向来不喜欢这些弯弯绕的谜题,他今天却一反常态来请教您,您偏偏全告诉了她,这还能不出事儿?”
苏清道:“我哪里知道他这么出格?我也是见这家书坊的谜题和对联颇为有趣,一时兴起便想着试解一番,哎,后悔莫及了,这个小主儿了,他今天是要把天给捅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