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笙被轻轻放在大床上。
她紧张的心里一直打鼓,怯生生的看着鄢云琛:“你……你不会食言的哦?”
他没有回答她,只是静静地看着她,将她吃进嘴里的一缕头发勾出来。
瞧把她吓的,什么感觉都没有了。
鄢云琛微微一笑,随后躺在旁边:“你的东西我已经安排人打包了,明天就会到。我有点累,昨晚没睡好,笙笙,你能为我唱那首歌吗?”
雪绒花?
乔笙也不知道为什么他这么痴迷于让自己唱这首歌,明明自己唱的很烂,声音弱弱的,根本就没什么节奏和曲调吧……
乔笙平复了一下心情,坐起来,抹了一下已经干掉的眼泪,顺便整理了一下衣服。
“躺下。”
她只好听话的侧身躺着,轻轻唱了起来……
鄢云琛闭着眼睛,身上那股冷酷的气场似乎弱了些。掌控鄢氏乃至云屏经济命脉的鄢总,在睡着的时候,也跟普通人没什么两样。
终于,他睡着了。
他的呼吸沉沉的,缓缓的,好像一头狮子,终于进入到安眠状态。
她轻轻给他盖上毯子,虽然是个可恶的坏人,但也看着他感冒吧……
乔笙正要起身,却忽然发现自己的衣角不知什么时候被他拽住了。
这是怕她跑了吗!
乔笙只好重新躺下,气呼呼的盯着他,心里已经问候了他无数遍。
太阳渐渐落下,乔笙不知在什么时候,睡了过去。
鄢云琛醒来的时候,天已经昏暗了。
周身疲惫得到缓解。
她的旁边,让他有种莫名的安全感;她的歌声,也让他安稳的睡上一个完整的觉。
鄢云琛尽量不发出声音,微微侧过身,看着睡梦中的她,眸中弥漫出无尽的温柔。
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她,多久也不够……
鄢云琛轻轻撩起她的一缕头发,小心翼翼的放在耳后。
他现在什么也不想做,生平第一次,可以光明正大、不必担心任何人的犯懒。
从他十岁那年被继母接进鄢家时,他不敢为亲生母亲落一滴泪,不敢无所顾忌的吃饱喝足,甚至睡觉都不敢一觉到天亮……
继母是个很严苛的人。她看不起自己的出身,但又不得不调教自己,因为她生不出儿子来继承偌大的鄢家。稍微不顺心,或者家里没人时,她就会用藤条狠狠地抽他,直到把他的后背抽的全是血红色的印子。
鄢云琛很憎恨她,但他知道,他没有能力反抗。
他的腹黑、阴冷、有城府都是从小被训练出来的。
直到他长大,接手鄢氏,他如愿以偿的看到继母因恐惧而求饶的嘴脸。
他不必再躲什么,怕什么,但母亲惨死的景象还是深深的刻在了他的脑子里。
在寂静无人的深夜,那段惨痛的经历就像野兽一样,时不时会跳出来折磨他。
不过,现在好了。
有她在身边,那头野兽再也没有出现过……
感谢上天的恩赐。
他凑过去,薄唇轻轻贴在她的唇上。
乔笙迷迷糊糊,忽然觉得唇上痒痒的。
她忽然苏醒过来。
一秒之后,她弹起来:“你干嘛!趁人之危!”
鄢云琛懒懒的换了个姿势:“我去洗个澡,换件衣服,等会儿下楼吃饭。”
乔笙坐在床上,看他自顾自的走到衣帽间,拿出一套家居服。
鄢云琛一转身,看乔笙立刻捂住眼睛,轻轻一笑。
“放心,我没打算在这儿换……”他恶趣味的看着她,“不过,如果你希望,我可以现场直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