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备望着这座险隘完全不下于虎牢关的关口,嘴角有着一抹自嘲。紧握的手掌,因为大力,而导致略微尖锐的指甲深深的刺进了掌心之中,带来一阵阵钻心的疼痛。
“敌军如此作为,必然有一个极为老辣的谋士为他们谋划!董卓明明是一个天大的奸贼,可却有这样的谋士为他谋划。可惜我这个刘家子孙,直到人生的末路才遇到这样的谋士。可惜啊可惜,一切都已经来得太晚了”
刘备孤单的身影就站在离绵竹关的数百米的小山坡上,漆黑的眸子在这座关口之上冷冷扫过,一张疲惫的脸庞似乎更加苦涩了
“这时他们还在集聚军力,等到他们横扫而来的时候,就恐怕是我最后的战斗了”刘备眼中掠过一丝冷冽的疯狂“我说过,就算是死,我也会从你的身上咬下一块肉下来!”
刘备落寞的转身,只是淡淡的说出两个字:“备战!”
西凉众将士齐齐聚集在梓潼郡中,郡府外,数百名西凉将士迎风而立,彪悍之气吓得四周的民众都不敢靠近。
一个小校快速赶入,将一封信件交到徐荣的手中,徐荣看了一眼,向贾诩与戏志才说道:“益州士族请求不要对他们下毒手,他们愿意交出族中八成的财富!”
“哼!谁都知道他们打什么主意,只要我们不夺他们的权利,这些钱他们迟早还会回来的!”华雄冷冷的喝道。
贾诩站起身来,淡淡的笑道:“财富要收,他们手中的权利也要夺!而且还要驱逐他们族中的家奴,没收他们府邸中的武器,这样才是算得上是真正的安全。若是他们不识抬举,文和相信诸位将军武器也不是放在哪里摆着看的。”
成廉脸上露出了一丝残忍,喝道:“当年在关中杀得士族何止万人,他们若是敢反抗,也只是给我军将士练练兵罢了”
徐荣将董卓的信件交给了众将士,说道:“主公援持的大军要一个月之后才能到达这里,你等在这一个月内一定要保证治下的安定,若是敢有反抗者,杀无赦!”
“将军放心!”
益州士族的确有这样的想法,虽然西凉大军攻占了益州,可他并没有人来治理,投降于他,只要安分守己,他们原先的官职还是不会改变
可惜的是,他们的计划落空了,董卓自从建立了洛阳学府以来,好多慕名而来的学子都已经迁入其中,更有甚者,因为其子的一纸书信,一家老小都搬迁入洛阳的也不再少数。
他们虽然没有多少才能,但是要治理一个县却是绰绰有余。这样的人在董卓手中可不在少数,有了他们,董卓也不愁没有文人可用了。
当数百乃至数千个如狼似虎的西凉将士凶猛的扑入他们的府邸的时候,他们只得放弃抵抗,交出府邸中所有的武器,并解散了所有的家奴。更让他们心中冰冷的是西凉将士口中说出的话:“他们不反抗,我们也就少了几千个可玩的军妓,真是可惜啊”
诸葛亮与徐庶两人静静的坐在桌椅之上,他们身前赫然是一副大汉十四州的地图。
“青州、幽州、冀州、雍州、司隶”徐庶的眼神逐个望过,最后停留在最南方的交州,向诸葛亮低声说道:“孔明啊,现在大汉就只剩下交州可用,不知”
诸葛亮神色黯然,低声说道:“元直,你又不是不知,交州地处南方边境,常年不与中原有过接触,其地之人都是野蛮不堪教化之人,又如何能够成事?再者,等我等在交州训练成了将士,恐怕这天下的局势也已经定下来了,不是我等区区一个交州能够撼动的了。不过不得不承认,这交州已经是主公最后的希望了。不过今日见主公的模样,似乎已经存有必死之心啊”
“孔明你有舌战群儒之能,就不能平息一下主公的心?”
诸葛亮微微摇头,说道:“要有必胜的结局,主公才有可能听从我的意思。经过这么长的时间,你也发现了,我们的主公若是想好的决定,是没有人能够阻止的。”
徐庶暗暗叹息一声,说道:“现在只能期待奇迹了,若是没有奇迹发生”
诸葛亮轻轻拿出了手中的信件,说道;“这是我恩师数日前派人从洛阳秘密告之于我的消息。我恩师告之于我,若是战败不要随意的浪费生命,因为与我们敌对的是董卓!因为我恩师很清楚我的性格,若是真的战败了,恐怕我也也不会苟活。不过他说,我的师弟已经前往其他的诸侯处,让我留下性命,看着这天下的局势,同时也看看我师弟的表现。”
诸葛亮仰头向天,夜空之上一片漆黑,似乎也预示着,这是已经他在这条路上的终点。
“正是应对了那句老话,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这似乎预示着,诸葛亮的时代已经过去了,那三国鼎立的时代是绝对不会再次发生的了。
董卓的西凉大军已经占据了益州一半的领土,而且他还掌控了益州所有的关卡,这也是诸葛亮绝望的原因,若是由他占据了剑阁,就算有百万大军,他也丝毫不惧,可是现在一切都已经不可能了。战败也不过时间的问题
对于诸葛亮这个极为优秀的谋士,眼前的情势他是看得最清楚不过的了。这次刘备与吴懿齐战董卓,诸葛亮就不曾参加。
诸葛亮缓缓的走出房间,那平静的蓝天突然卷起了万丈狂风,将这个天际陷入一片灰蒙,无数的草木也狂风卷起,刮得诸葛亮的皮肤丝丝身疼。
遥远的天际袭来一片乌云,将这个天空陷入了一片死寂,站在房门外的诸葛亮能清晰的感受一股悲凉的气息,一丝丝冰冷的寒风穿过他衣领直接窜到了他的心口不断的肆虐!
突兀间,大滴的雨水倾斜而下
一颗水滴静静的躺在了绿叶之上,最后还是洒落而下,化为漫天的水花。
诸葛亮全身湿遍,不过他也静静的站在那里,任凭袖口的水滴慢慢的落下
“这***是什么鬼天气,就下了一阵雨就没有了”路边传来数个民夫的怪吼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