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衣着华贵的青年喝醉了酒,醉醺醺从周南桌边过,腿一软差点摔跤,一手扶着周南的桌子站起来,笑吟吟对着桌子鞠躬道谢:“多谢兄台相扶!”随后摇摇摆摆地走远。
周南原本懒得搭理那人,依旧端着杯子往嘴边送,不经意瞥了瞥桌面,脸色一变……装小菜的碟子下压着一张字条。
他目光一闪,无数可能在脑中飞逝闪过,心中一热但没有太多显露,随即恢复原本平静的样子,顺手将字条收进袖中。
一坛酒尽,周南有些醉意,将酒杯一放,站起身来,周围的目光又有不少放在他身上,他依旧面无表情地往楼上走,仿佛这些人目光焦点不是他。
只不过脚步有些虚浮,明显是醉了。周围看热闹的客人这才收敛目光,自顾自接着吃东西喝酒。
周南有些昏昏沉沉地回到房间,关上房门之后却又变了表情,好像刚才喝醉走路不稳的不是他一样,他站在门口打开纸条,面上不动声色,手却有些发抖。
酉时,凌霄馆。
署名是称意阁。
周南一遍遍看这张字条,始终没有别的发现,他又一次深深呼吸,压下因为被人一步步设计却无能为力而产生的挫败感。
无论如何,即使称意阁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阴谋,他也必须一步步踏进去,因为那里面是随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
兄弟……想到这里他又轻声苦笑,感觉几个月的煎熬到现在更像即将喷发的熔岩一般炙热,烧心灼腑。
他捏着纸条坐下,仿佛手心里捧着不能放下的宝物。不过他也清楚不能一直这样傻愣愣被对方牵着鼻子走,陆野在他们手里没错……那么他们究竟想要什么呢?
一直以来,称意阁名声十分不错,虽然总部设在西昌,不少生意牵扯北楚却也很守江湖规矩,从不与朝廷正面冲突,也从来没有发生贩卖军事机密的混账事,仿佛是个非常有操守的商人,只求利益,不问世事。
可是,陆野消失三个月,中间北楚军队一直没有放弃搜寻却没有搜到半点踪迹,偏偏称意阁直到现在才一个飞鹰传书撂来一句话说有陆野消息,这段时间陆野究竟遭遇了什么,称意阁又是什么意思实在让人很难看透。
周南倒是不怕称意阁乘机对此次战争捣鬼,毕竟此次他也是有备而来,可这样单刀赴会的事情实在让他有点心里不爽。
正当他想出门溜一圈查探情况找点线索,楼下嘈杂声音传来,似乎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他本来不想多事下去凑热闹,却听见一列极严整的上楼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门打开的一刹那,西昌禁卫军出现在他眼前的那一刻,周南一时恍然大悟,顿时镇静下来。
所以当西昌禁卫长领着一队人雄赳赳气昂昂踹门而入时,只见到一位老神在在淡定喝茶的英俊青年……和皇上所说的间谍形象其实倒也挺符合。
“西昌禁卫奉命捉拿北楚细作,押入大牢候审!”作为领头的禁卫长粗嗓子一吼,后边二十多人终于趁着他拖声拉调的时间差整整齐齐彻底上楼,顺势把周南围得密不透风。
周南放下杯子站起身,依旧冷静,好像四周威武雄壮的西昌汉子们只是新放进房的屏风,唯一的作用大概是减缓了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