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他的话,姈女嘴角露出嘲讽的笑容,她说:“又有什么能够遮掩住死亡来临的丑陋,你说的鬼怕是不可能存在。”
“不,你错了,你所谓的遮掩,和我所想的并非是一样的,我想让人类在毁灭之时都陷入梦境,让他们在时间所无法限制的梦境中度过他们残存的一生。”道也摇头说。
“梦?你是要让所有人都进入梦里,然后让他们在梦中度过余生?这就是你所谓遮掩?”姈女说。
“没错。”
道也轻点头,他望着天空那刚从云中钻出的月亮说:“我没有更好的办法,如果毁灭真的降临,我想,我唯一能做的就是让所有人都躲入梦中,至少,他们在那里还能有一个相对完整的人生。”
“你怕是在说笑吧。”姈女嘲笑一声,她说:“梦里度过的人生哪里会是真正的人生,只有实实在在经历过的生活,才算是度过的人生。”
道也没有回答,而是望着她,望了许久,他说:“你又怎么知道,梦境对那些迷恋它而迟迟不愿意醒来的人来说,又何尝不是一种真正的人生。现实对于一些人而言并不算太过满意,在梦里,他们可以度过他们想要过的一切,如果虚假太过迷人,那就算是知道梦是假的,恐怕也不会有人愿意醒来。”
姈女听后没有回答,她又怎么知道别人是喜欢虚假的美好还是残酷的现实,如果一场不可抗的灾难真的来临,那也许对任何生物而言,做一场美梦将会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只是,恐怕道也并不会给那些人选择的权力,不过,这又和她何干呢。
简单一想,她说:“好吧,既然是这样,那你有具体的目标吗?据我所知,能够让人做梦的鬼物也不止一种两种,你需要的是什么?”
“很遗憾,我暂时还没有确切目标,对于鬼物的了解,我还比不上我的师兄,如果是他往这方面考虑的话,肯定能找到合适的鬼物。”道也摇着头说。
听到他又将信给扯进来,姈女忍不住说:“你的意思是想要让我将这件事来告诉他?你确定他会接受这样的做法。”
“不必告诉他,你只需要像他打听打听有什么鬼物拥有让大范围所有人做梦的能力就行,只要打听到这个,接下来的,就需要你和我去抓那个家伙。”道也说。
姈女听后一阵沉默,她想了想,最终点头说:“我明白了,既然是这样,那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道也摇了摇头,转身朝着黑暗处走去。
眼看着道也消失在黑暗中,姈女挥手散去火狐狸转身坐到长凳上,她望着信,眼中充满了担忧。
这种事就算是不告诉他,恐怕到了来临的那一天,他也是会知道,到时候知道和现在告诉又能有什么分别。
带着犹豫,她陪着信静坐着。
夜风匆匆,匆匆而生的夜风不知多少次让云遮住了月亮,等到夜风吹动着云再次从月下走去的时候,睡了不知有多长时间的信才恍然从梦中醒来。
刚清醒过来的他头脑昏沉,双眼疲乏,虽是睁开了眼,可却还和沉睡没多大区别,如果他再次躺下,怕是就会重新睡着。
只是,他并没有躺下,虽然他意志昏沉的不像话,但他还知道这是在外面。
露宿野外虽然说是他曾经经常做的事,可每次在野外他都会布置好保护的法阵,而现在,他哪里布置了法阵,喝醉酒的他没有胡乱跑都不错了,更何况布置法阵呢。
随手将身上盖着的狐狸尾巴拨开,刚拨开,信的精神就为之一震。
狐狸尾巴,他的身上哪来的狐狸尾巴。
惊醒的他借着月色看清了姈女的脸,还不等他说些什么,就听姈女吐着香气说:“你醒啦。”
看到是姈女,信心中的警惕瞬间下降,他揉着传来阵阵疼痛的脑袋,揉了一会说:“你怎么来这里了,我记得我是在和月亮神女喝酒,怎么你会在这里。”
“月亮神女?”姈女疑惑的自语一声。
她朝着对面看了眼,对面空无一人,同样也什么都没留下,除了那空碗和凉了的关东煮。
看过之后,她收回目光说:“我是感到你有危险,所以才赶来了,话说你难道不知道自己的酒量吗?怎么会在外面喝醉,之前有好些鬼物想要吃你,若不是我及时赶来,恐怕你早就葬身鬼口了。”
信揉着头,解释说:“我是因为一些烦心事所以才会想着借助酒来忘记那些,没想到,哪怕是醉了,在梦里也会想那些麻烦事。”
听完他的话,姈女语气软下来说:“别把自己弄得太累了,你毕竟还是一个人,你不可能把所有事都解决了。”
“没办法,有些事真的是身不由己,如果我不去面对,那恐怕我的心就永远不会平静下来,对于那些事,至少,我得做到我那一份,至于其它的,我现在实在是不想多想。”
信摇头叹息,他伸出手端起碗,施法造出一碗清水然后饮下,喝下水后,他这次感觉昏醉感好上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