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个原因是,后妈听说程宁不来,怕这两个小孩儿胆大包天,做出什么好事,老太太那边不好交代。
他说:“反正明年我绝对不带人了。”
管文蓁不可置否地一笑:“你还是掂量掂量再做决定。”
“陆呈锦那不也没请人?”
“他有钟点工。而且你跟他比?你哥多能啊,晚上下了班回来还有兴致自己做个宵夜。我吃完都不想动了,他还有劲儿刷锅洗碗呢,我是彻底服气。您……您还是找个老妈子妥当。”
“你别小瞧人。”
他说着打个哈欠,管文蓁受到传染,跟着打了个呵欠。
于是他合上电脑,说:“明天上课呢。我上去睡了,你有事儿叫我。”
陆照渊一走,房间骤然冷清,剩冰箱制冷,空调送风,和窗外的瓢泼暴雨声。
神使鬼差的,她收拾个登机箱,外加明天上学要用的提包,打个车到陆呈锦家。
“我在你楼下。”她说。
陆呈锦下来接她,穿着件浅蓝色的翻领体恤,肩宽腿长,行步带风。
光是看他朝自己走来,她都有些心潮澎湃。
“我很想你。”她抢在他前面开口,“哥哥,我可以听话做任何事情,除了离开你。哥哥要证明喜欢我,就让我留下来,我相信哥哥,哥哥可不可以也相信我。”
他不像在生气,但显然也没有被这番告白打动,垂眸注视她的眼睛,平静提问:“知不知道晚上很危险,不该一个人出门?”
“知道。但是……”她攥着自己胸口的衣服,腕上的红绳过于显眼,“哥哥可以罚我,但不要让我走。”
“这么想挨打?如果我拒绝你,你下一步是什么?故意做危险的事,要我担心?”
“……我没有。”
“你已经在这么做了。”他眼神冰冷,语气逐渐严厉:“现在几点?你以前会在这个时间自己出门吗?”
她无言以对。
“如果惩罚在激励你犯错,那这个游戏毫无疑义。”
手腕被他握住,眼睁睁看着他捋下那条红绳,捏在手里,放进口袋。
管文蓁仿佛灵魂飘出躯体,像在看屏幕里的事情。
不该是这样,这和她想象的不一样。
想象中,她现在应该被哥哥带回家按在腿上打屁股了。她会哭着认错,然后他们和好如初。
“不要!还给我。哥哥,还给我!”她终于挣扎起来,眼里噙满泪水,觉得眼前的惩罚远胜于一切肉体的疼痛。
“嘘——”他用食指抵住她的嘴唇,“你是个好孩子,做事要有分寸。”
“再敢这样,哥哥就不会管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