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本宫做什么,边关大捷,是将士们在战场拼搏,奋勇杀敌得来,如今只归为玄而又玄的运道,岂不是抹杀了他们的功绩,”裴良玉说着,喊了姜寸寸来,“你与他同去,将本宫的话,告诉太子。”
“殿下,”等姜寸寸跟着一并走了,云裳才道,“奴婢听得此事,只看到了眼前,对殿下有利,却不曾想到捷报背后。”
云裳与她身边的女史,看着裴良玉的眼神都带了几分崇敬:“有幸服侍殿下,是我等的福气。”
云裳在长平殿中又呆了一阵才走,姜寸寸却已跟着到了宫中。
彼时皇帝正在与众臣议政,姜斤斤瞧见自家兄弟来,还以为是东宫出了什么事,忙悄悄将人喊到廊下。
“可是太子妃有什么吩咐?”
待寸寸将裴良玉的原话说了,伺候齐瑄多年的姜斤斤敏锐的察觉到,此事不能拖,忙寻了皇帝身边的内侍,要求见太子传话。
那内侍跟随皇帝多年,也是个人精,听了寸寸的转述,当机立断,入了殿中。
皇帝瞧见内侍进门,便问了一句:“何事?”
“陛下,太子妃使人来寻太子。”
殿中正说起朝堂事,陡然听说裴良玉遣了人来寻太子,不少大臣都皱起了眉头。
皇帝虽有些不悦,可今日才夸过裴良玉,他贴身的内侍也不是莽撞之人,便道:“哦,太子妃遣人来?传他进来。”
等姜寸寸进殿,齐瑄忙问:“可是东宫出了什么事,太子妃才遣你来?”
姜寸寸小心翼翼的答道:“非是,太子妃遣奴婢来,是要向太子传一句话。”
只为了一句话,还打断了议政?一些勋贵出身的大人轻哼出声,毫不顾忌的议论起来。
齐瑄知道,裴良玉不是无理取闹之人,不然,也不会叫人来传话,便问:“什么话。”
“太子妃听闻宫中将边关大捷与命格相连,特遣奴婢来见太子,传一句话,”寸寸顿了顿,才继续道,“边关大捷,乃将士奋勇拼杀之成果,非吾之功。”
这话出来,殿中不管是勋贵还是寒门出身的官员,甚至是皇帝,都愣了愣,方才曾私下议论的几个勋贵,更是老脸通红。
但很快,众人便将方才裴良玉派人打扰政事的不满都去了,反倒对裴良玉生出了许多好感。
不等齐瑄开口,皇帝便追问道:“此乃太子妃所言?”
“回陛下,一字不差。”
“好,”皇帝大笑道,“果真佳媳。”
见皇帝兴致如此好,大臣们也乐得说上几句,便都齐声恭喜。
姜寸寸打紫宸殿走过一圈回来,为裴良玉带了不少赏赐,而裴良玉让他去传的那句话,和当时的场景,也很快传出了宫中。
“做的不错,”裴良玉夸了一句,才将皇帝赏下来的东西一一过目。
裴良玉留了几件适合小孩子用的东西,才让文栀将剩下的东西登记造册。
“打发人去缀锦院瞧瞧,福盈福瑜课业上的如何了,再把这些给他们送去。”
“是,”霜芯应了一声去了,又问过几句福盈福瑜的事,回来说与裴良玉听。
到了午间,齐瑄没回东宫用饭,裴良玉正要传膳,就看见福瑜领着有些不情愿的福盈进来了。
“拜见母亲,”福瑜行了礼,见福盈没动,伸手拉了一下。
福盈这才行礼:“拜见母亲。”
裴良玉将两个孩子的举止看进眼中,却并没拆穿。
“你们来得巧,母亲正要传膳,不如今日就在长平殿用饭?”
福盈听了这话,警惕的看了裴良玉一眼。
福瑜却认认真真道了一声是,又说:“多谢母亲的礼物,我与姐姐都很喜欢。”
“本宫也只是借花献佛,你们喜欢就好,”裴良玉说着,又吩咐雪蕊赶紧去加几样小孩子爱用的菜色。
裴良玉转过头,就发现福瑜正看着她几上的茶盏。
“母亲,您桌上这茶盏,可是前朝官窑出的永安瓷?”
裴良玉眼中惊讶一闪而过:“福瑜怎么知道?”
“先生上课时曾提到,”福瑜认真道,“儿臣瞧着有些像。”
“不错,学以致用,”裴良玉笑道,“母亲这里还有一套不曾使过的,过会儿你带回去,日后也要如此学习才好。”
福瑜眼睛都亮了:“多谢母亲。”
见福瑜高兴,裴良玉也不至于舍不得那点东西,看向蹙着眉的福盈:“福盈这几日学得如何?若学得好,也有的。”
福盈撇了撇嘴,不理裴良玉。
裴良玉不好和个孩子计较,只当无事发生一般,看向福盈的傅姆,等她回话。
福瑜见状,碰了碰福盈。
“不要!”
福盈有些尖细的声音响起,她气恼的看向福瑜:“不要坏人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