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士每跑一步,谢归就觉得胸腹要被颠散架。眼前忽黑忽明,耳边也嗡嗡作响,不知何时是个头。
他的意识似是在茫茫无边际的深水中沉浮。
“念之?念之!”
似乎是凤璋在叫他。他想回应,却连嘴唇也仿佛被冻住。
不知过了多久,温热的药汁被灌进他喉咙里,有人在耳边嗡嗡地闹,然后被凤璋呵斥,赶了出去。
药一碗接一碗地灌下去,凤璋的声音越来越明晰。谢归闭着眼,手指终于能动弹,然后触碰到了柔软的床[榻。
“……念之?”
他手指一动,当即被人紧紧扣住手。谢归竭力撑起眼皮,视线模模糊糊的,很久才看清楚凤璋的脸。
谢归嘴唇翕动,凤璋叹气:“宴席早就结束了,这都已经初五深夜,你可将我吓得不轻。人都成这样了,怎么还牵挂那么多?”
殿内灯火暖然,谢归的唇色依然白得明晰,惹得凤璋心里揪痛不已。
谢归一时说不出话,却还挣扎着想开口。凤璋气不过,直接咬了上去。
他的唇上残留药的苦涩,立时提醒了凤璋这两天的担惊受怕。凤璋便有些恶狠狠的,舌尖撬]开他牙]关,不给他留丝毫余地。
谢归身体渐渐热了,视线也越来越清晰。凤璋憔悴的神色显而易见,谢归心里一恸,吃力地抬起双手,环[住他。
凤璋又气又急,浑身微微颤抖,谢归心内愧疚,遂乖顺地回应着他。
事情遂一发不可收拾。
两人历尽艰辛,谢归却在登临相位时出了岔子。凤璋已经无暇顾及下毒之人是谁,更无暇算账,只能尽力拥紧他。
而两人对对方已经十分熟悉,凤璋总是顾忌他体弱,不敢下手,结果却等来这么个事情,想想就后悔不迭,连勾开他衣物的手也变成了撕[扯。
“陛下……”
谢归略显急切地叫他,凤璋气得有些恶狠狠,径直蒙了他双眼,开始为]所欲[为。
夜还黑得深沉,唯有寝殿内灯火不眠不休。
谢归想睁着眼,可眼前是凤璋给他的一片黑暗,耳边和全身,都缠绕着他急切的气息。他被紧紧包[裹,环绕,连身上的痒和轻微的痛,都无限地放大,犹如烙[印般刻了下去。
情深意浓,谢归忽然睁大了眼,眼内碧色泛起盈盈浪潮。他又倏地咬紧了唇,竟然像觉得难为情,不肯溢出一丝一毫的失[控。
谢归从未觉得床榻有这么柔软,他自己仿佛一滩刚刚融化的碧汪汪的水,被凤璋拘在此处,不得逃脱。
如何是好?
他一直偏头咬着唇,冷不防被凤璋撬开,凤璋醇厚的声音灌入他喉咙,振聋发聩。
“叫我肃然。”
汗水滴在谢归身上,谢归颤着声音,犹如刚刚学舌的鹦鹉,无论凤璋教他什么,他都乖顺地跟着叫。
谢归浑身大汗淋漓,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被褥在他手下猛地揪成一团,他意识忽然清醒,又偏头咬[着软枕,不愿出声。
猫儿又闹了别扭,教训教训就好了。
凤璋扯走软枕,将他翻过来,紧紧贴着他后背,下巴勾着他肩膀,咬他耳朵:“念之啊念之,你可能会比较喜欢自己乖顺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