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外面两拨人的剑拔弩张,凤璋分外闲适,端着杯热气腾腾的茶,微笑着朝他们示意:“坐。”
刚才还空旷无人的正厅,倏地现出几个玄衣蒙面的侍卫。竟就这么端出两张椅子,放在他们面前。
这回连凤涧都忍不住了,更别说暴脾气忍了一路的魏明呈:
“燕王!”魏明呈暴喝,“你到底在做什么!”
凤璋笑得很和蔼:“魏大人,何必心急,本王奉了父皇旨意而来,不如耐心坐下听听?”
魏明呈先开口,已经落了下风。凤涧冷着脸,不急不慢地帮他找面子:“六皇兄无事不登门,这么大阵仗,也不怕惊吓了魏大人?魏大人乃国之栋梁,中流砥柱,若有个万一,六皇兄怎么给父皇交待?”
魏明呈显出老狐狸本性,给台阶就下,捂着胸口呼哧呼哧地喘粗气。
凤璋但笑不言,端着茶盏,悠悠地吹着热气。
出招没人接,气氛诡异地尴尬了。
凤璋越是来意不明,凤涧越不敢乱说话,以免被他抓住把柄。反正这里是魏府,不是他恭王府,大不了他抽身事外,让魏老狐狸和凤璋纠缠去。
魏明呈喘了半天,喘到眼冒金星了,凤璋都没搭理他,喘气声也慢慢弱下去。
燕王意外的难缠。
魏明呈先示意把夫人送进去,“殿下要来魏府,大可早些递个拜帖,何必弄成这种场面?”
凤璋惋惜道:“魏大人,本王也不想这么做。奈何,有人造谣生事,蛊惑人心,父皇不忍京城生乱,便派了本王来。本王也是迫不得已啊。”
还委屈了。
没等凤涧打断,凤璋提高声音:“夫人,不见见三哥再走么?”
一石激起千层浪。
在场所有人的脸色都十分精彩,凤璋看得直想笑,暗暗觉得谢归的计策真是妙绝。
凤涧狐疑道:“三哥?该不会说的三皇兄吧?他不是在天……牢里关着么,莫非六哥矫诏,把他带出来了?”
凤璋懒懒地道:“八弟,怎么为兄从未听过你担心三哥,今日倒是操起心来?”
凤涧回了魏明呈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
“那依六皇兄这么说,三皇兄正在府里?不如把他带出来瞧瞧?”
凤璋点头,“完全可以。”
这回真正轮到凤涧愕然了。
不安宛如盛春的野草,在他心里疯长。
凤璋话音刚落,厅后就转出三个人来。凤渊被两个禁军押着,衣着还算整齐,形容憔悴,真是一时半会儿认不出来。
“这……这……”魏明呈目瞪口呆,直觉此人就是凤渊,“这是怎么回事?”
后一句颤巍巍地对准了凤涧,凤涧也觉得不对,可不敢确定,“应是别人假扮,糊弄人的。”
听他这么说,凤渊抬起头来,恶狠狠地对他呜呜几声,却说不出话。
凤璋悠悠解释:“他在天牢里叫骂许久,嗓子叫坏了,这几天哑得厉害。不过,本王敢保证,这是如假包换的三哥。”
他一说话,凤渊也跟着点头,眼巴巴瞅着魏明呈。做平王时那副不可一世的模样,早不知磨到哪里去了。
凤涧冷笑:“这事好办,你让他脱了上身衣服,看看背后是否有红痣。”
凤渊愤怒地呜一声。
他之前被关在天牢里,又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