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内,彭书林静静地躺在病床上,紧闭着双目,似乎在养神,又似乎在思考什么。各拉多刚给彭书林做过护理,这时见谢文东就站在门口,也是大吃一惊,他没想到谢文东居然会来的这么快,从这件事情上,各拉多也可以看得出来,这个彭书林对于谢文东来说,也还是蛮重要的。
各拉多走过去,热情的和谢文东握手,“谢先生,你来了。”
谢文东笑着点点头,道:“各拉多医生,多谢你了,辛苦了。”
各拉多微笑着,客气着,“哪里,哪里,这都是应该的,不用客气。”一边说着,各拉多一边用手指着病床上的彭书林,又接着道:“病人现在的情况明显的好转了,你们现在可以进去看看了,但是不要太吵了。”
“好,谢谢你啊。”随后,谢文东、彭玲等人便走了进去,各拉多看了看他们,叹了口气,便折身离开了。
“爸,小玲来看你来了。”彭玲轻轻地走过去,靠在那病床上,注视着彭书林那有些苍白的脸色,她不知道自己刚才的那一声呼唤,自己的爸爸到底有没有听到。
过了一会,彭书林这才有了反应,他慢慢地睁开眼睛,彭玲便映入了他的视野里。彭书林眨眨眼睛,几滴晶莹的泪珠,便已经划过面颊,此刻的他,已经有了意识,已经知道眼前的这个女子,就是自己的女儿。
“小玲,小玲……”彭书林开口,反复的重复着这两个字,只不过声音实在是太小了,以至于彭玲要将耳朵贴上去,才能勉勉强强的听到一点。
“爸,爸,你好好休养,不要再说话了,等好起来的时候,女儿天天陪你说话……”彭玲说着说着,便已经掉下了眼泪来,视线也模糊了。
“爸……”彭玲呜咽着,轻轻地趴在彭书林的怀里,这一刻,她的心,都化了,对于彭玲来说,这个彭书林算是她唯一的亲人了,每当她和谢文东产生矛盾,有了分歧的时候,她是多么的希望自己的爸爸还是像以前那样好好的,能够陪自己说说话之类的。
如今,来到伦敦这边,亲眼见到自己的父亲,已经能够开口小声的说话了,这自然让彭玲感动的大哭。她多么的希望,躺在床上的不是自己的爸爸,而是自己啊。
不知多久,谢文东伸手在彭玲的背上,轻轻地拍了拍,“小玲,好了,不要再哭了,伯父现在已经有了意识,你这样哭,只会让伯父更加难过,这样子反而不利于他的修养。”
“嗯。”彭玲站起身来,冲着谢文东感激的说道:“文东,谢谢你了,要不是你,爸爸他想必现在……”后面的话,彭玲也没有说,但是大家都知道,又何必说出来呢。
谢文东伸手帮彭玲理了理蓬乱的头发,柔声道:“小玲,不要再说了,伯父现在这个样子,也可以说都是我一个人造成的,不论怎样,我都会照顾他一辈子的。”
“嗯。”彭玲轻轻的应着,眼眶里早已被泪水装满了。
谢文东这个时候,又轻轻地走过去,在病床边站定,平静的看了看躺在床上的彭书林,开口柔声的道:“伯父,你就安心的养病吧,小玲,我会好好照顾她的,以后,再也不会有任何人欺负你们父女俩了,我保证。”
顿了顿,谢文东又双掌合十,真诚的道:“伯父,希望你能快一点好起来,这是我们大家的心愿。”
面对着谢文东的这些话,彭书林却一反常态,看着谢文东的眼神,却是那种厌恶的感觉,就差不怎么能说话了,要是可以开口大声的说话,只怕此刻的彭书林会对着谢文东破口大骂起来。
谢文东也不在乎,他心里清楚,也很明白,要不是自己和彭玲走的太近,彭书林也不会遭遇此事的,但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唯一能做的,就是勇敢的面对,勇敢的承担一切。
随后,谢文东等人便出了病房,只把彭玲一个人留在了里面,他们父女俩说着悄悄话,当然了,基本上都是彭玲说,彭书林听而已。
却说,中国宝岛,台湾,台北市。
一处偏僻的街道上,行人少的可怜,此刻,已经是夕阳西下,眼看着就要天黑了。一辆轿车由街道的东边,急速的驶来,朝着街道西侧的一家医院行去。
可是刚行到半路的时候,只听“砰”的一声,汽车忽然停住了,只见汽车后面的那两个轮胎,忽然间没了气,爆胎了。
“妈的,怎么搞的,怎么偏偏这个时候爆胎了啊!”随着一声骂骂咧咧的话语,一个身穿风衣的带着墨镜的汉子,打开车门,下来查看。当他走到轿车的后面的时候,低头一看,只见两个大大的三角钉,深深地扎在汽车的轮胎里,用手拔都拔不出来。
“嘿,虎子,怎么办啊?这车不能开了啊,里面还坐着咱受伤的兄弟呢,这个时候爆胎实在是不吉利啊,万一对手要是来了,可就不好了啊,这距离医院还有好几里路呢,这鬼地方人都少的可怜,车子更是少的可怕啊……”
就在他说这话的时候,忽然从路的那一头,开来了一辆面包车,这面包车开的并不快,这时,坐在轿车副驾驶位子的那个黄毛青年,冲着外面的这人道:“嘿,小华,你还愣着干嘛啊?赶紧拦车啊,将后面这面包车拦下来啊,耽误了咱肖公子的治病,到时候咱雅姐怪罪下来,我们谁都吃罪不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