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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兰一个激灵,在朦胧中找回了自己意识,但回到现实的她,就讶异地发现,房间内一片狼藉:碎裂的纸张散落在桌上;看着像窗帘的布被撕成一条条的,盖在她身上……
她的心脏跳动得非常激烈,脑袋仿佛要炸裂一样疼痛,让她不由自主发出“嘶”的一声——身体紧贴着的衣裳已被汗水打湿,耳畔传来古旧留声机吱呀吱呀的异响。
‘头好晕,好想吐……’——啊,我多久没体会过这种感觉了呢?五脏六腑此起彼伏的阵痛、明明已经很热了,却还渴求着更高温度的躁动感?
几十年了吧?母亲大人仍然在位,把我们三姐妹丢到宫殿里,在众多佣人看护下,自行成长起来的时候。
‘以及……是的,还曾有一个贴身的女仆,一个拥有与她一样发色、一样瞳色、一样肤色的小女孩……’
心中那种陌生而熟悉的躁动逐渐隐去,她开始重新审视起自己所在的现实,首先……
“嘿呀,姐姐大人,你可算清醒过来了啊~”一道甜蜜蜜的声音,让男人沉湎的声音,在她身旁响起,让芙兰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转过头望去,借着窗外微弱的灯光,能看到绛紫色的发丝、紫色的秀眉,还有,那哪怕在黑暗中也格外明亮的红瞳——不知何时已经回到这间房的夜琳迦络·斯卡雷特。
紫罗兰与铁锈的味道,混杂着冲入芙兰的鼻腔,让她呆愣在原地:“……难道说,我又……?”
“听闻您之前出任务的时候,取得的战绩不大好,我便擅自有了这个猜想……”夜琳没有直接回答一个是或者否,只是让“算下时间,我之前给您配的药,也就在您精神状况不佳前后,已经过了有效期了。”
“你……”房间的紧急灯适时亮起,让芙兰清晰地看到,此时,夜琳迦络的状况:她显露在外的肌肤,混杂着各种血液与汗液;数道渗红的爪印,牙印,更显得触目惊心。
夜琳倒毫不在意地举起自己的手,也跟着看起那些伤痕来:“也亏我之前把姐姐大人的魔力给抽空了。但是……该说真不愧是姐姐大人呢。单纯物理的力量,也如此惊人……呼,不过,我这贫瘠的身体,也算是承蒙姐姐大人疼爱了。”
不待芙兰回应,夜琳转身,从背包中拿出一瓶药,往手上倒了两颗,“那么,这是给姐姐大人准备的药……”
说得通了……一切都说得通了。夜琳为啥要刻意让自己感到难受,又把自己关在这么间客房里:“你,就是为了在类似的环境里,让我那该死的心魔重新觉醒,是么?包括我来这度假……都是你计划好的么?!”
紫发少女挂着招牌式的甜美笑容,露出虎牙:“嗯……到底是不是呢?……啊!对了!”她吹了声口哨,从一旁的床头柜上拿起装着‘血腥玛丽’的酒杯,递给芙兰:“这是您点的酒。”
“……”芙兰沉默地接过,望着杯中那仿佛鲜血的酒液,表情略微有些难堪——也许几十分钟前,她还很想喝下这杯酒,但现在……
“没问题的,里面会带来麻烦的东西,已经被我认真剔除出去了哦?”
犹豫一阵后,芙兰最终选择放下那杯‘血腥玛丽’,转而继续与夜琳交谈:“说吧。你,还有多少不想让我知道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