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掌(1 / 2)

“这位仁兄,夜半惊扰闺阁小姐清梦,可实非君子所为,不知阁下姓名?”

“哟,你追了我五条街就为了问这个?”一身黑衣的青年男子脸上尽是啷当之色,上下打量过这个追了自己半天的牛皮糖之后,露出一脸可惜,“可惜了,若你托成个女儿身,本郎君还能与你共赴,可惜了这好相貌。”

被黑衣人嗟叹可惜的青年顿时脸上惊现怒色,忍了又忍,喝道,“大胆采花贼,这湘南城一月之间数名闺中女子痛失清白,可是尔等所为?枉你一身功夫,当真是辱没了师门传承!”

“哈哈哈哈,你这小子嘴上没有把门的么?本郎君是师父是天下第一的采花贼,本郎君继承祖业不正是光耀门楣的好事?”那郎君长得是玉树临风翩翩佳公子模样,偏偏一张嘴就漏了黑水儿,说出的话更是让那青年怒火中烧,本来他还看着这人功夫不错,劝几句,弃恶向善岂不是好事一件,岂料这厮竟无脸皮!

“你恬不知耻!玷污女子清白,岂还有她们的活路可在?今日我就替天行道,除了你这祸害!”语毕剑出,只扫那郎君上三路而去。

这郎君也不是好想与的,赤手空拳便与这青年缠斗起来,脸上还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戏耍之色,他身法巧妙,一边避过那青年的剑锋,一边嘴上不闲,“你说我污人清白可有证据?你亲眼所见?难道名门正派的都是这样单凭一己测论就定人罪名?”

那青年听了这话手上的动作迟疑了一下,他的确是没有证据,今夜是躺在栈房顶喝酒,听见不远处灯火点点,缭乱地传来‘抓采花贼’的呼喊,恰好一名黑衣男人掠过,让他撞了个正着。想着自己被这人刺了几句便恼怒地定了人罪名,确实不妥,因此利落的收回了剑势,却仍戒备地指着那人,问道:“那你何故夜行不诡,且自报上名来,我自会判断是非。”

“看不出来,你还还断案呢。华山派的首徒何时做起了衙门里的差事,你师父可知道?还是华山派已经投了朝廷,做了朝廷的爪牙?”

那自称郎君的玉面盗贼正是号称万里独行的采花大盗田伯光,他武功不说顶好也不差,尤其是轻功绝佳,今夜他刚从春风馆出来就碰上这华山派的小子,一脸正气的抓贼模样让他起了逗弄的心思。此时见这傻小子收了剑招,暗笑这正派人迂腐,于是摆足了气势,得寸进尺地训诫起来。

这青年正是华山派的首徒,令狐冲。今年才二十四五岁,浓眉大眼,宽额方脸,生的一副好相貌,布青衫也穿出几分江湖少侠的英气。前些日子他受了伤,刚是好些,便听说这衡山派的刘三爷要金盆洗手,退出江湖,他前些年莫大先生大寿之时曾与那刘三爷有过一面之缘,十分钦佩对方的为人,因此风尘仆仆往衡山县赶来,途径这湘南县稍作停顿,完全是因为他的酒瘾发作了,听人说这里的悦来栈有一种陈年竹叶青,乃前朝一御酿酒伯临终之作,十分有名,所以他未进店门,就先嚷了声。

入夜星月高悬,令狐冲把酒狂饮,正在慨叹若是小师妹在此,高谈阔论才是人生美事,就遇着这么一出抓贼的戏目,也好生扫兴。

“阁下既然识得在下,那定然不是无名之辈,华山令狐冲也不是胆小怕事之人,阁下还是说个明白比较好!”令狐冲初入江湖,也吃过不少亏,好在他子爽朗,也结交不少好友,但得罪的人也不少,他自知武功不高,也不敢把话说死了。

正当田伯光准备再寒碜一下这名门正派的傻小子时,一声清越的斥音传来。

“若是打情骂俏,给本滚远点。”

这一声,惊得令狐冲和田伯光差点从房檐上跌落下来,他二人四处打量,什么也没有发现,二人互瞪一眼,正各自郁闷,一股迫人的威压从脚底下散出,生生让二人稀软了腿脚,从房顶滚了下来。

‘哐通’‘哐通’两声。

“乖,接着睡,无事。”木莲清软声安抚了听见动静,眼睛颤巍巍就要睁开的东方不败,手掌轻轻地抚在东方不败的脊背上,缓缓地上下摩挲。

东方不败当然是早就听到动静了,可是有莲清在,都会处理妥当的,他只要安心睡觉就好,可惜这通通的两声实在是响,让他听不见都难。好在有莲清的抚慰,他拱了拱身子,一手搭在莲清的口,温热的心跳,让他又缓缓睡去。

木莲清见东方又睡得稳了,听院子外头也安静了,满意地合上了眼。

第二日一早,木莲清和东方不败吃了早饭,跟小二打听了路线,去游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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