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视为比生命还重的兄弟情,却被他最信赖的兄弟弃如敝履。
这种背叛的痛令他眼眶湿润,呆愣在原地,久久无言。
是啊,他还能说什么,又有什么可说?
当情谊都被对方抛弃,那他想说的一切都变的可笑无比。
沉寂过后,他放声大笑起来。
可笑的却十分的凄惨悲凉。
没人能理解他内心的痛,就像没人能理解廖家为何能如此薄情寡义。
廖军当听到宋刚的笑声时,他不屑的说道:
“宋叔,放心,你的仇我和我爸会帮你报,你就安心上路吧。”
音落,手机传来忙音。
我放下手机,看向又哭又笑的宋刚,心情复杂道:
“宋叔,其实认清一个人没啥不好,因为这样,才能分清谁是人,谁是鬼。”
宋刚眼角流着几行浊泪,宛如痴傻一般,呆呆呢喃道:
“呵呵,对,这样才能分清谁是人,谁是鬼。”
未等我再开口,他无神的目光中骤然迸发出仇恨的光芒,咬牙切齿道:
“廖广深!你不仁那就别怪我无义!
十年前你欠我的那条命,是时候该还了。”
……
省城,廖家别墅内。
见廖广深双目无神的靠在在轮椅上,廖军耸了耸肩,无奈道:
“爸,矿场的人脉咱们不能丢,我这么做真是为了咱家未来的发展好。”
廖广深瞳孔有些涣散,整个人像是一下老了十几岁,憔悴不堪。
许久,他蠕动着干瘪的嘴唇,语气带着一种厌世感,无力道:
“军儿,以后咱家的产业由你全权负责吧,我老了,不适合这个江湖了。”
廖军目中闪过喜色,但被掩饰的很好:
“爸,宋刚是跟你一块混起来的,你的黑料他知道的不少,你说他不能被沈从文利用吧?”
“你以为他能活?”
“小心驶得万年船嘛,他万一反咬咱一口,那咱不被动了?”
廖军未理会廖广深愤怒的目光,自顾自的说道。
“他不会。”
“万一”
“我说他不会!”
廖广深一声咆哮,吓的廖军连忙将嘴闭上,目光惊恐的看着前者。
自廖军成长以来,廖广深一直对他宠爱有加,从未呵斥过半句。
显然,为了利益将曾经的兄弟亲手置于死地,彻底触碰到廖广深处事的底线。
但悲哀的是,如此无情无义的人竟然还是他的儿子,他亲手培养起来的儿子!
这令他感到悲凉心酸的同时,不免生出对江湖的厌倦之情。
所以,他觉的是时候该退出了。
江湖已死,他可能也随着宋刚的亡魂,死在了这一刻。
“那些见不得光的事都是我俩一起做的,他揭发我就是自掘坟墓,他不会的。”
伴着一声门响,廖军内心的担忧消失殆尽。
他环视书房的每个角落,然后闭上双眼,贪恋的嗅食着屋内淡淡的檀香。
他不喜欢檀香,甚至还十分的厌恶,但他喜欢权利的味道。
从今天开始,他便是这间书房的主人,便是廖家的实际掌舵人。
这一天,他早已等候多时。
这一刻,他终于可以不受掣肘,鱼如入海,海阔天空。
他望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雪花,放声大笑起来。
江湖,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