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锦书坐在夜晚的阳台上,回想起去饭局之前,一直帮助他的著名编辑出版专家孔青松对他说的话:“我知道你不想去,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你为什么要这样偏执地看待梁白雨,你只看过他的书,不了解他的人,凭什么这样妄下定论。”
妄下定论这四个字砸得他脑子生疼,他想去看看,去亲自走近梁白雨看看他。
当季锦书看到梁白雨泰然自若地站在那里向他伸出手时,他直觉难过。不知名的伤悲从他的心底升起,酝酿成雾,让他整个人困在烟霭里,不知今夕是何年。
临走前梁白雨的问话让他有些无措,从他写书开始,有许许多多的人用同样的话怀疑他甚至质问他,季锦书见惯风浪,已经见怪不怪,但梁白雨的寥寥几句话却让他的内心波澜横生。
"锦书哥,你喝不要喝点东西?”石啸歌拿着罐饮料,拍拍季锦书的肩膀,顺势坐在季锦书旁边,“锦书哥,你最近好像很烦恼啊。”
季锦书叼着易拉罐,迎着夜风张开手,“石头,我好像碰上了一个很麻烦的人。”
“为什么会很麻烦。”
“我不知道如何评价看待他。”
石啸歌歪着个头想了会,“可是你以前不都跟我说,想着如何看待评价一个人是没什么意义的?因为大家都有各自不需要别人指手画脚的生活”
季锦书高兴起来了,手臂卡着着石啸歌的脖子,“石头,你不呆啊。”
石啸歌摸摸后脑勺,咧嘴笑了,“我也觉得是,锦书哥,你最近老是爱激动哎。”
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连续打来好几次,梁白雨犹豫着要不要接,可能又是要生事的记者。对面的方今秋说了声,“接吧,没事不会打好几遍过来的。”只好按下接听键。
“青春时也许有这个想法,但现在一定没有。在你眼里我狂妄偏激,在我眼里你是一个橡皮人,是一个套子里的人。”年轻活力的声音很快消逝了,梁白雨几乎是立刻就听出来是谁的声音。
方今秋看梁白雨神色有些怪异,询问了声。
梁白雨收束了表情,“一个年轻人而已。”
他不敢和多年的好友说实话,从那场风波开始,季锦书的一句话或一个表情一下子都在他眼里放大了,那些就像一把匕首,扎着他的心,他感到羞愧,感到害怕。
算了,以后就当萍水相逢不闻不见吧。
打完电话的季锦书心情爽快得很,对着无人的夜空嚎了两声.
石啸歌有些惊讶地看着他,“锦书哥,你有什么毛病先忍着啊,国栋哥和老表哥还没回来,我制服不了你的。”
季锦书开玩笑的敲了石啸歌的呆头,“熊孩子,想什么呢,明天带你去小溪村。“石啸歌乐颠颠地猛点头。
梁白雨躺在床上,睡意全无,季锦书的声音萦绕在脑海里,“去他的龟孙子。”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