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数十天而已,似乎与曾经那个以木讷胆小闻名的施家千金,完全判若两人。
可若再深入观察,好像还是有着几分相似的地方,或许那是生长在骨子里的坚韧与隐忍,即使气质日渐改变,却仍旧能窥见些许内里的影子。
两者渐渐结合在一起,变为了眼前鲜活灵动的女孩。
施有仪说:“邵先生,我想要的不是风生水起,我想看见柏苏能有河清海晏、国泰民安的一日,谁做首领不重要,重要的是谁能接纳这个世界真正的和平。”
……
管家将人送走后,等待许久的邵寂从房间出来,为邵揽余斟了一杯新鲜热茶。
“大哥真相信她说的话?”
邵揽余浅酌一口,嘴角噙了抹很淡的笑意:“相信和不相信,并不影响最终结果。”
新首领选举,在各方势力争斗下,最后推出了一个实为荒诞的人选。
这不是意外,而是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
准确来说,邵揽余插手了,秦一舟插手了,何家杨家也插手了,就连远在维冈的费慎,都掺和了一脚。
除了岳家和那些为首领位争得头破血流的家族,其他无人不知,新首领不过是乱世里毫不起眼的牺牲品,一个迟早淹没于洪流之中的傀儡而已。
柏苏政府就像是生了痼疾的久病之人,即便表面上看着安然无恙,可根子里早已被病菌浸入骨髓,发脓溃烂,无法治愈。
一个长满阴暗触手的无底洞,哪怕拥明君上位,也抵挡不住人心险恶,到时只会更加难以收场。
若想彻底根治,唯有自断臂膀刮骨疗伤。
就如同陷于困境之人,一旦逼到了极限,釜底抽薪,反倒能有一线生机。
所以施有仪是否真心不重要,带没带其他目的也无关紧要,邵揽余需要在这场集众人之力的布偶戏当中,安置一个负责打扫收尾的人。
穷途末路的施家两姐弟,正合适不过。
邵揽余阖上双眼假寐,淡淡开口:“这一场劫难,没人躲得过去,能不能侥幸存活,就看谁能得到救世主的眷顾了。”
席未渊占领了三分之二的维冈后,果然如之前预料的那般,没再进行下一步行动。
对于被费慎分走的另外三分之一,维冈政府也没有任何反应,仿佛从未发生过这回事,他们甚至在不久后,也像柏苏一样,颇为乐观地选举了新的首领。
传闻那位首领姓徐,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年轻男人,但只有极少一部分人知道,所谓的新首领其实就是席未渊。
这部分人里自然包括邵揽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