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苦禅大师见着傅云书虎视眈眈的模样,不解的摸着自己的光头,问道:“丫头,贫僧什么时候得罪过你?”
傅云书皮笑肉不笑的冷哼一声,说道:“苦禅大师可真是贵人多忘事,难道大师忘记了十五年前说过什么话么。”
祸家之孤星,不过短短的五个字,批了她这一生的命数,这一辈子的颠沛流离,都是因为这五个字而起。当然,当傅云书知道了自己真正的身世之后,自己所受到的一切这般多的委屈,全然不仅仅是因为苦禅大师的那一席话而引起的,但是心中难免的会迁怒于苦禅大师。
传言中,这个人对所有的人那般的慈悲可是为何独独的对她那般残忍,他难道不知道,对一个尚在襁褓中的婴儿说下这般的预言,对于她今后的人生会有多么大的影响。
虽然傅云书知道,但凡傅家对她还有半分的亲情留恋的话,断然不会因为苦禅大师的一席话将她丢在宁州那不管不问。可是,这些年的怨气,总得有一个发泄口才是,而苦禅大师,则是十分不幸的成为了那个发泄怨气的口子。
十五年前的事情苦禅大师自然是记得的,目瞪口呆的看了傅云书一眼,说道:“丫头,都已经过去这些年了你该不会这般的记仇吧。”
傅云书淡淡一笑,眉宇之间颇有萧阙风范的说道:“大师你说呢?”
见着傅云书这般说,苦禅大师长叹了一声目光求救的看向了萧阙那边,傅云书眼神瞪着萧阙,那意思是说在画舫上的帐还没有跟他算呢,警告萧阙不要插手苦禅大师的事情。
萧阙见着傅云书眼神瞪着自己,凶巴巴的如同生气的小动物一般,忍俊不禁差点笑了出来,摊手对苦禅大师做了个爱莫能助的手势。
苦禅大师叹了口气,从手腕上解下一串佛珠给傅云书,苦笑说道:“贫僧是出家人,哪里有那黄白之物,这一串佛珠便抵了那饭钱吧。”
听见苦禅大师说出出家人三个字的时候,众人的嘴角都不由得抽了抽,却见他喝酒吃肉比谁厉害,哪里能与出家人三个字联系到一起。
见着苦禅大师将佛珠递给了傅云书,萧阙的眼中闪过了一丝惊讶之意,但是傅云书却是丝毫的不领情,眯着眼睛怀疑的看着苦禅大师嫌弃的说道:“这区区一个佛珠就要抵那几十两的饭钱与这些时日的住宿钱吗?”
苦禅大师身为一代宗师,所戴之物寻常人求都求不来的,能这般嫌弃的也就只有傅云书了。见着傅云书这般敲诈苦禅大师,萧阙都看不下去了,替苦禅大师说话道:“好生的戴着不要取下来,这一串佛珠是苦禅大师佩戴,可是无价之宝,别说是抵你一顿饭钱了。”
傅云书歪头怀疑的看着萧阙,怕萧阙与苦禅大师联手一起骗她。
萧阙耐心的跟傅云书解释道:“你手中的这一串手串是千眼菩提,传言是佛祖坐化的那一颗菩提树所结的菩提果,是佛教三大圣宝之一,大师又佩戴了这么些年,有灵性在自然可护你平安,你难道还不知足么。”
这般认真的说起来,傅云书倒是信了萧阙的话,将手串认真的戴好,心中对苦禅大师的好感又增加了几分,笑着对苦禅大师说道:“大和尚,着一串佛珠勉强的抵你一顿饭钱了。”
一席话,让所有人都有些哭笑不得的感觉。
见着时辰不早,芸娘便叫了傅云书去休息去了,临走的时候看着苦禅大师的眼神有几分的复杂。
下人引着苦禅大师到了所在的客房,苦禅大师的身份在那里摆着,萧阙定然是不敢怠慢他的,安排苦禅大师住的是上等的客房。
引着苦禅大师到了客房之后那下人便就离开了,苦禅大师的脸上此时收了在人前嬉笑的神色,站在院子中。
此时正是清秋季节,院子中的菊花开的正好,沾了露水,月朗星疏,本该是晴好的晚间,在明月与那旁边的星星却有一团雾气遮掩住,帝星黯淡,却又有从东方重新生出一颗紫微星,星象凌乱,竟是在显乱世的征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