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夺安插在我身边的宫婢。”宋远皱起了眉,他虽然已经努力模仿赵宇,每日兢兢业业地同大臣们商量国事,批改奏章,但他却没有赵宇那般的手腕,虽是有心将赵夺安插在自己身边的人一一除尽,却是有心无力。
今日他批改完奏章后意识不甚清明,那宫婢的模样又与李思思有五分相像,他一时疏忽便饮了那宫婢奉上的茶。带他反应过来时已经来不及后悔了,当下他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屏退了所有侍候的人,独自寻到这条秘道。
宋远并不清楚自己接下来应该怎么办,他唯一的念头就是不能被别人发现自己,更加不能宣御医,因为他的脉象比不得赵宇那般常年习武之人,若是宣来了御医,必然会被瞧出蹊跷。
“赵夺还真是死性不改,手段永远都这么卑劣。”景宁想起之前赵夺欲借自己陷害赵宇的事情,心中不由得泛起几分怒火,眼底也闪过几分冷意。
“眼下你有何打算?”萧凛看着面色平静的宋远,心中泛起几分怜悯,同时也有几分担忧。赵夺此人心狠手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像今日这样的事只是个开始而已,若是宋远一直以赵宇的身份留在宫中,他日后所遭遇的必然要比今日危险百倍。
“留在宫中,替他活下去。”宋远眸中一片淡然,似乎根本不在意自己将要面对的事情。
“赵夺想要他死。”萧凛皱起了眉,他真不知宋远是真瞧不出来他目前的处境,还是真的不在乎死活。
宋远闻言扯出一抹极为难看的笑容,他淡声道:“那我便替他去死。”
萧凛还欲再说些什么却被景宁拦了下来,他转过头不解地看着景宁,只见她微微摇了摇头。
景宁见宋远这般摸样心中也不好受,但她方才仔细观察过,宋远虽然没有城府,但也绝对不傻,他自然十分清楚自己所要面对的危险,但他还是做了这个决定,他必然是有自己的理由。
而且宋远的眼神仿佛一汪死水一般没有半点的波动,那种感觉就好像他早已是个死人一般,不管萧凛说什么都只是白费口舌罢了,宋远绝不会改变主意。
“既然如此你便多多小心赵夺,若是情况危急可去将军府避一避,我们二人便也不再多说了。”景宁说完之后从袖中取出一方锦帕递给宋远,她温声道:“出去时记得擦一擦唇边的血迹,莫叫人瞧出来。”
话音一落景宁便拉着萧凛转身欲走,此时宋远的声音低低响了起来。
“前面第四个岔路左拐,出去便是赵王府,此时赵王府不过是一座空宅,里面只有些打扫的仆从。”
“多谢。”景宁心中一暖,微微向宋远点了点头,便和萧凛向着他所指的方向走去。
萧凛秘密回京,自然不便出现在旁人的眼前,赵王府确实很合适,既不会引人注目,一般人又想不到。
宋远听着二人的脚步声逐渐远去,他擦净唇畔的血丝之后便重新戴上了那副面具,唇角微微勾了起来,前方不管是什么,对他来说都没关系,真正的宋远早在李思思死去的那个雨夜便死掉了,现在的他不过是行尸走肉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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