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干什么?下跪的应该是我,是我亏欠了你阿!
云素语在心里呼唤着,可她一个声音都发不出来,这有苦难言的痛楚,比起之前任何一个不能说话的场景,更加折磨她千万倍。
“娘娘,是金蝉对不起您,对不起陛下。”
金蝉已经忍不住眼里含着泪花,抽噎着跪在云素语面前向她道歉,任何云素语如何拉她都不肯起来。
云素语见她这个样子,心生怜悯的同时,也很奇怪她为何要道歉。
她强行将金蝉拉了起来,让她坐在了房间内的一把椅子上,金蝉仍是控制不住情绪的啜泣着。云素语掏出了自己身上的手帕递给她。
金蝉抬眼看见这条手帕,是条白纱的绢帕,上面绣着几朵含苞的桃花,有的地方已经洗的发黄了。
“娘娘,这是金蝉给您绣的帕子,您居然还留着,当时绣工不好,还被您嫌弃了一番,没想到……”
金蝉的话没说完,眼泪又唰唰的下来了。
云素语说不出安慰她的话来,只能心疼的皱着眉头,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可心中的疑惑却越来越多。
终于金蝉停止了哭泣,将没舍得拿来擦眼泪的白沙绢帕还给了云素语,这才开始向她解释道。
“娘娘,是高超将陛下带入那有药人埋伏的山谷,害陛下陷入为难之中,害的沧澜几万大军全部死无全尸。”
云素语听了这话,只觉得脑子轰隆的一声,心里关于那药人袭击事件所有的疑惑,就此解开,可这个结果,是她由始至终都没有猜到过的。
“娘娘……”金蝉再次跪在了她的面前,可这次云素语再也没有力气去拉她起来了。
“都是我的错,我没有及时劝住他,让他听信了……”金蝉自责的说着,却犹豫的停顿了下来。
云素语空洞无神的目光转移到她的身上,一脸苦笑的看着金蝉的脸,金蝉正纠结地回避着她目光。
听信了白舒意和陨星宫的谗言罢了。
就算金蝉不说,云素语能知道。
金蝉蓦然抬起了泪眼婆娑的脸,看着云素语脸上变幻莫测的表情,试探性的问了一句:“他说娘娘说话有不便,原来是真的?”
云素语点了点头,默认了。
“怎么会好好的有了口疾。”金蝉呢喃了一句,便站起了身来,用自己的袖口擦了擦脸上的泪痕,朝着屋外高声吩咐了一句:“来人!那笔墨来!”
这俨然一派女主人的架势,让云素语突然明白了这个地方,应该是白舒意的安生之所,是在追月国内,还是在其他的什么地方,就难以断定了。
不一小会儿,就有一个黑衣瞎子恭恭敬敬地送了笔墨进来。
待那人走后,云素语迫不及待的拿起了笔,再纸上写道。
这里是什么地方,能不能想办法放我出去,我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她一脸渴求的看着金蝉,眼里含着希望,却在金蝉无奈的摇了头之后,被泼了一盆冷水,从头浇到尾,凉到透心。
金蝉将眸光转向了别处,解释道:“我虽然是行动自如,要什么有什么,可也是相当于被软禁的,他不让我出去,我也不知道这是哪里,还在不在沧澜。”
金蝉嘴角的笑意带着一丝自嘲和无可奈何。
云素语冷哼了一声,白舒意竟然将金蝉也软禁了起来,真的以为自己可以一手遮天吗?
“娘娘,金蝉只是想求您原谅,若是有一日,您抓到高超,还请您放他一条生路。”
金蝉再次跪在了地上,给云素语磕着头,替高超求着情。